屋子外头,安嬷嬷闹了个尴尬。
这已经是临王给她的第二次难堪了,她对于前一日被暗卫锦川和乐川丢出去的事情还记忆犹新着呢,因此看到他们二人从暗处闪身出来的时候,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她倒是想替杨侧妃再争辩几句,奈何这王爷却不是她能做主的人,于是讪笑了两声,就灰溜溜的走了。
玢儿站在廊下,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嘴角露出一丝丝的笑意来,但还是强压着,不敢冒头叫人看见,否则她这三两重的骨头,只怕是没几天活头了。
听着外头安嬷嬷脚步匆匆的离开,苏在淡定的很,本想着补上一句,但是又怕太过明显,叫临王瞧出来了她的不怀好意,那才叫个得不偿失。
没多会儿,热水就送到了。
与前一日的位置分毫不差,苏在事无巨细的服侍着临王,态度甚好,而临王也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闭着眼,让苏在为他松了髻,按摩起来。
这样的手法,苏在是跟着药家的嬷嬷学的。
那时候她刚到白云山,经历了那样的家中变故后,日日都是噩梦惊醒,好在有嬷嬷替她这样轻缓的揉着,所以才渐渐好了起来。
今日她有样学样,就是想让这临王能够舒服些。
既然比美貌比不过,那她总归得有些让临王记得住的本事吧,这或许就是其一。
本来依着她的学识,多少还是能在临王面前表现一番的,可那是对着“明主”
才有用的,就临王这眠花宿柳的性子,她要是过于卖弄才学,只怕要适得其反。
临王闭眼不知面前的苏在心中早已绕过了十几个弯子,但正堂之中的杨侧妃见到安嬷嬷再次铩羽而归的时候,愤怒就有些压不住了。
“好啊,这真是养了条毒蛇在身边啊,不过两日的时间就能哄得王爷驳你两回,日后还不知道她要生出多大的野心来呢,安嬷嬷,昨儿你就不该给她下绝子药,应该下砒霜!”
杨侧妃本就不是什么心有城府之人,因而气急了什么都敢往外说。
“娘娘,声音压低些,王爷还在咱们院子里头呢,要是叫他知道了那事,老奴必定吃不了兜着走,也会让您在他面前失了好印象的。”
听到这话,杨侧妃的气才不得不压下来。
坐着坐着就委屈了起来,眼泪跟串了珠子似的啪嗒往下掉的厉害,红烛见到了,赶忙递了帕子上前。
可安慰的话,能说的她与安嬷嬷说的嘴皮子都要破了,也不知侧妃娘娘是不是受身孕的影响,如今一点子的不如意就要么气愤的厉害,要么委屈的不行。
“其实也不全然都是苏娘子的错,大约是老奴去的时机不对吧,惹得王爷不高兴了,这才会牵连到侧妃娘娘这里,不过,那苏娘子既然能干干脆脆的喝了药,自然也知道她的命是握在娘娘手里的,不会妄动就是,要老奴说啊,她如今能将王爷笼住一日是一日,娘娘可别忘了,过两日的家宴上,那些乐伎舞娘可用狠了心思的,要是真叫她们上了位,那还不如这苏娘子呢,起码咱们压得住,也管得上啊,对不对?”
安嬷嬷的话让杨侧妃心中的堵稍稍好了些,可眼神看向左厢房的时候,眼神中的怨愤还是十分明显。
“行,王爷如今在她院子里头,我自然是不好说什么做什么的,可等王爷走了,还是要这位苏娘子知道知道这桃溪院究竟谁说了算,她要伺候王爷,身上不得留疤,但我记着安嬷嬷是知道那些细碎折磨人的法子的,你就去让这位苏娘子警醒警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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