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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念白（第2页）

钟离絮不想理会，钟离荷上去扯住他的手臂，“她是我们的敌人，我命令你……杀了她！”

“恕难从命！”

钟离絮打开她拽住的手，刚迈出几步，听到钟离荷在身后嘶吼：“他的父亲是我们钟离氏的灭族仇人，你不可以喜欢她……”

钟离絮的心在滴血，万箭穿心般的疼痛，这是她们之间的鸿沟，不可平的阻碍，犹如山海所隔，但钟离絮还是选择向她而去。

钟离荷愤然，面目全非，怒指钟离絮的背影，大声呵斥：“难不成你还想把她带回来做你的妻子吗？”

阳关阵前，战旗飞扬，鼓声雷鸣，烽烟弥漫。

两军阵前，钟离絮并没有看到褚洄的身影，对面嗖地射来一支羽箭。

钟离絮凝神的瞬间，飞箭顿然停在他的眼前，箭身上捆了字条，羽箭在手中焚为灰烬，他展开见上面写道：我在无尽海等你。

钟离絮瞬间化为一团黑雾，消失在战车上，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士兵。

山崖陡峭，褚洄伫立，海上升起的明月，银辉洒满海面，海风拂过，波光粼粼。

钟离絮找到了她，走到她的身边，仿佛这天地间只有他们，在眺望海月交融的景色。

褚洄声色平静：“山海的那头是我的家，那是个新世界，心向往之，离家太久，我想回家了。”

钟离絮静静聆听，他不明白褚洄在说什么，只见她的身躯像山一样沉重。

褚洄问道：“你觉得此间的风景美吗？”

她顿了顿：“可在不久的以后便不复存在了，若想留住美景，就只有杀了毁掉这一切的人。”

褚洄神色黯然，心中说道：“我起初很想周全，如今现是命运使然，我同情你的遭遇，几番不忍，最终山河破碎，生灵涂炭，若杀了你，便能结束这一切，我只有……”

一道厉芒没入心口，鲜血流淌。

钟离絮并不意外，因为他就是来赴死的，不管褚洄杀不杀他，他都会把命还给她。

褚洄的眼泪簌簌地往下落，违心地说狠话：“我不想陪你们玩这个破游戏了，我受够了！”

钟离絮吸了一口气，心口撕裂的痛，他淡然道：“如此我们就两清了。”

褚洄满脸泪痕，却不禁笑了笑，笑的苦涩哀伤，海风将她的长吹到身前，额头的碎随风飘荡。

褚洄一步一步地再往后，啜泣道：“你不欠我什么，救你的人不是我，不过我这个人从来不欠人情，我会把命赔给你。”

语落，足底悬空，整个身体后仰而下。

钟离絮立刻飞奔，指尖擦过，扯住的衣袂出撕裂的声响，褚洄失重地坠落，大风呼啸，如刃割痛皮肤。

钟离絮纵身一跃，将坠至半空的褚洄抱进怀里，褚洄呕出黑血，溅到他的衣上，钟离絮一惊。

在此之前，褚洄已经服下致命的毒药，钟离絮落泪，轻轻的一吻落在她的额间。

生前，我们因仇恨对立，殊途陌路，如今我们死同穴、同归去，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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