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看着镜子里的她。
平儿张口,看着镜子里的王熙凤,慢慢道:“倒没什么想问的,只是没想到。”
王熙凤轻笑:“以前是我痴了,现下才终于想开。”
说着,她回头拉着平儿的手,看着她,
“都说我和你二爷他从小儿一起长大,情分与别人不同。
可是我瞧着,我这回小产,他还不如你真心疼我。”
“奶奶胡说什么呢。
二爷自然是疼惜奶奶的,这回奶奶小产,二爷听说在院子里站了几个时辰,听说还是没了,当晚连饭也没吃一口。”
平儿吃惊,忙又劝她,
“只是奶奶当时顾不上,这才不知道。
可若说二爷不疼惜奶奶,连我也要为他叫屈了。”
对于王熙凤和贾琏的夫妻事,平儿一向谨慎,轻易不会开口,今天会提起这些,也是真心不想王熙凤当真寒了心。
但她不知道,这些事,其实王熙凤之前早听下头小丫头子说过了。
这就是贾琏的处事了。
当时担忧或许是真,可默默心疼却绝不是他的风格。
做了一,就要人知道二,否则他便觉得亏了,白做了。
前世的职场上,何小小就遇到过这样的人,熬了一晚上的通宵改方案,便立刻要通过旁人的口,去宣传得整个公司都知道他天天不休息,加班到半夜。
她并不觉得反感,只是觉得钻营太过,看着不大气,但也不算是错。
可他把这套职场经营的手段用到自己身边人身上,尤其还是王熙凤这样为家事操劳到耗费心神,伤了身体的妻子,这就很让人恶心了。
不过可能对贾琏来说,他和王熙凤的夫妻关系,也有一部分同事的成分吧。
“你犯不着替他叫屈。
自从我和他成婚以来,他一直便盼着我给他生个儿子,贾府的这一辈的长子,早不是一两日了。
可是这到底是为着让我在府里站稳脚跟,还是为了他自己的风光荣耀?”
王熙凤反问,平儿哑口无言。
只是王熙凤也不用她当真回答,看她沉默不语,只是脸上却越悲愤,便知道她是听进去了,续道,
“你说他站了几个时辰,那你猜猜,他担心的到底是我,还是孩子?
至于说他茶饭不思,这就更可乐了。
他这几日别说旁的,单是花酒就喝了多少顿,你日日跟在我身边,难道还能不知道?
更别说那脏的臭的,家里的外头的,加一起,只怕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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