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芷涵立马将朝上之事细细地与华珣说了一遍。
华芷涵生得容貌妍丽,说起话来也很是好听,恰如莺语嘤嘤,泉水叮咚,偏偏她又学得巧妙,语气口吻分毫不差,若是换了寻常人在此,只怕就要如听故事般被华芷涵迷住了。
可惜华珣重活一世,早已不是当年拿朝堂之事当笑话听的小女子了。
华芷涵堪堪止住话头,便见华珣手中把玩着一枚光滑圆润的玉佩,似笑非笑得看着自己。
华芷涵被盯得脸上微红,略略低下些头道:“殿下怎这般看着臣女,可是臣女说错了话?”
“说错了话?”
华珣将这几个字在唇齿间滚了一遍,忽然展颜,她本就生得容貌艳丽,骤然一笑,恰如满室生辉。
“怎会?妹妹说得极好,只是朝堂之事,本宫贵为公主,尚不可知。
你又是从何处得来?难道齐王叔每日下了朝,都会将朝堂上的事事无巨细地说与妹妹听?”
华珣话到此处,顿了一顿,见华芷涵额上渐渐生出了细密的汗珠,方才继续道:“真是怪哉,妹妹身上既无官职,以后也不得于朝中出仕,齐王叔此举,倒是叫本宫不解了。”
“是,父王下了朝,都是将朝中些许趣事说与臣女听,若是涉及军国大事,父王是万万不会提的。”
华芷涵脸上的笑容颇有些勉强:“今日之事,也是事涉公主,父王才与臣女提了一提。”
“原是齐王叔关怀与我,才有此事,倒是本宫多心了。”
华珣先是点头,复又一叹:“只是本宫前日才应允了父皇,不可掺和朝中之事。
罢了,既然此事因本宫而起,不如本宫这就去回了父皇,莫要让绣娘进宫了。
不过一件裙子罢了,何必让父皇生气为难。”
说完,华珣便要起身。
华芷涵却急急唤道:“殿下!”
“怎么?”
华珣转头问道。
华芷涵略略定一定心神,回想了一番父亲在自己耳边说的话,一字一句学道:“公主殿下一片孝心,陛下怎会不知?可恨朝臣不能体会,反借此与陛下为难!
公主已经退了一步,那些大臣却不识好歹,步步紧逼,使得陛下为难至此。
若殿下愿与陛下分忧,万万不可再对这些朝臣退让,以免他们得寸进尺,再现今日早朝之事。”
华珣没有言语,只是反复摩梭着手中的玉佩,沉默像是在殿中逐渐膨胀的怪兽,挤压得华芷涵几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在她觉得额前的碎都已经被汗水浸湿后,华珣终于开了口:“那依你之见,本宫应当如何呢?”
华芷涵微微舒出一口气,温声道:“我不过是闺阁女子,能有什么主意?殿下既有此问,不如等臣女回去问问家父,再为公主献计。”
华珣点了点头,便打华芷涵出宫了。
今日虽是只见了华芷涵,华珣却仍是觉得疲惫。
笼水伺候她卸下头上珠钗,换上家常便衣,便问华珣要不要摆膳。
华珣点了点头道:“不要上那些油油的菜来,见了便腻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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