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漆红,瞧着不大,然内里深,打开匣盖,厚厚一沓银票躺着里面,未曾全然见着,只瞧之最上面一张,千两份额,段通判面上那份不悦神色舒展开,没拿匣子,只将这厚厚一沓银票收拢了宽大袖筒内。
“行了,王老弟还需处理令爱身后事,本官不便夜间多待,知府大人既已受审案子,令爱自不会平白枉死,下次若寻本官,有十足把握再寻。”
起身抚平衣袍,段通判戴起黑色斗篷自王宅后堂小门离开。
不必相送,免惹人瞧见。
“啪……”
搁置手边茶盏这才狠狠地掀落地面上摔个粉碎,茶水溅起衣摆脏了靴。
王员外气息久久难平。
“义父,我们若想摆脱裴山虎控制,杀云槿姝除云卓远为柔儿报仇雪恨,只能忍下这一时气,待来日借段治平之手除此两方,义父把控裴山虎所有势力,再不为他人马前卒,段治平留着自无用,届时孩儿必定让其匍匐义父脚下,任义父揉搓。”
堂子哥亦阴戾眉眼,但他未有王员外此刻气恼,唯王怡柔一女可叫他疯如狂,再无有一人一物能令其失去心智,捡起破碎茶盏,刚搁置桌几上,王管家匆匆来,敲响门。
“老爷,小爷,云河县那边消息。”
堂子哥安排到云河县去搜拿飞天遁的崽子们,在衙门大肆搜捕之际他们也在搜捕,且暗中盯着衙门中人,飞天遁被抓住第一时刻他们便知晓,后暗中使银钱从云河县狱头那里得来审讯结果,当即传于堂子哥知。
只瞧之信笺内容,堂子哥愤然蜷捏垂落的双手,条条青筋蔓延其上,根根青紫色似能撑破手背,血色四溅。
“少……女……谋……杀……案……”
这一字一声,王管家顿觉浑身又那般阴瑟瑟的冷,打一个寒颤激灵,也不敢多眼瞧自家小爷,紧闭上嘴。
王员外亦是一下将信笺团捏成纸团,往常时总是习惯拿着太极珠转动的右手,将信笺整个捏扁,捏紧,完全捏了手心里半点再瞧不见着。
“三月之前不是已破案,怎现在又出一桩,还乃我柔娘。”
王员外不相信云河县那边审出来的案子是这样一种结果,他的女儿被辱杀,案子查到最后,抓住飞天遁审问的结果却是又一宗少女谋杀案。
王宅这后堂旁室内,就这一刹里,气氛完全低压,而此刻,就在宅子小门外,段通判刚至另一小巷道里,也有些低压气氛环绕那两人周身。
夜下,虽有月色映照,星辰斑斑点点闪耀,然巷道两侧漆红高墙耸立,将那两人完全投落高墙阴影之内,若不细看,轻易难为他人瞧之。
“如此晚间,裴爷怎在此。”
段通判离开王宅刚拐离王家那条巷道至另一条小巷道,为眼前高大壮硕身躯拦截,惊神之余瞧之眼前堵住他去路黑衣斗篷下凶神恶煞眉眼,认出乃裴山虎,目光当即闪烁一下。
“裴某倒还纳闷呢!”
裴山虎未取下头上斗篷,只将面上蒙起黑布罩取下,在段通判面前露出他的容貌,凶神恶煞的眉眼之下皆乃乌黑胡茬,完全糊住一张脸。
“裴某就说怎么王士财几次三番懈怠裴某之事,敢不上心了裴某吩咐,原是榜上了通判大人这条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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