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细窄的刀刃顶在了唐泽的颈侧,在那里划下了一条血痕,“‘听清楚了吗?’”
唐泽费力地抬起头,不顾抵在要害处的利刃,用一个凶戾的瞪视作为回答。
“‘啊,又是这个眼神。
’”
明智吾郎柔和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他低下头,一把攥住了唐泽肩上的伤口,让唐泽出了一声痛苦的鼻音,“‘看来是没有听清楚。
’”
“唔!”
嘴部被紧紧贴住的唐泽痛哼了一声,明智吾郎手里的刀直直刺穿了他的小臂,刺在了木质扶手上。
“‘我不信你身上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的人没有坚持的必要。
你父母留下的东西呢,在哪里?’”
明智吾郎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摄像头的收音器中。
唐泽着抖,闭眼喘息了一会儿,胸膛剧烈起伏,似乎是过了数十秒才适应了这种疼痛。
他缓慢地看向俯视着他的明智吾郎,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被胶带盖住的脸动了动,像是在笑。
于是他迎来了又一记狠厉的尖刀。
“‘在其他地方?不,不在。
’”
明智吾郎像在端详实验品那般,边观察唐泽的反应,边喃喃自语,“‘它就在这里,是吗?’”
唐泽弹动了一下,双眼紧闭,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只是又一次忍耐着上涌的剧痛。
然而明智吾郎不再给他缓过气的机会,手腕一转,刀尖在他的血肉里转了整整一圈,又立刻抽了出来。
又一道血线随着他的动作泼洒而出,落在铺着塑料纸的地上。
看看唐泽的惨状,就知道此刻他的脚下一定已经聚拢了一片血泊,但整个阁楼的地面被摆放了一张数米见方的塑料纸,血液根本不会落在真正的地板上。
等一切结束收拾好残局,将塑料皮一卷一收,整个屋子就会恢复原状,明智吾郎是个有经验的审讯人。
安室透脑中一片空白,机械地惯性思考着,像是突然丧失了理解画面信息的能力,近乎本能地做着总结。
视频没有再继续展示审讯的细节,似乎是收到这段视频的人对它进行过简单的处理,其中重复的拷问部分被大量剪切,只能从右上角的时间戳简单分辨,从他开始拍摄,整场折磨进行了足有两三个小时,唐泽身上的校服逐渐被黑红的血污彻底覆盖,遍布他全身的伤口将翻卷的皮肉裸露在外,一个俊俏修长的少年就这样逐渐血肉模糊,只能分辨基本的人形。
唐泽几乎被他一刀刀凌迟了。
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出现在安室透脑海中,他感到视线越来越模糊,眨了眨眼,才现他酸涩的双眼正充斥着泪水,让他快要看不清手机上的内容。
数十天的朝夕相处已经让他对唐泽的长相和神态十分熟悉,然而那些片段和画面都被此刻鲜血淋漓的人体击碎。
“‘诶?’”
慢条斯理切割到了腿部的明智吾郎突然出了一个奇怪的疑问音,他抬起手里糊满血块的刀,直接将手伸了过去,像是摸到了什么东西,用拇指食指夹住,慢慢抽了出来。
他抬起手,对着光打量了一会儿,展露笑意。
他把脸贴近唐泽的脸,出恶魔的低语声:“‘你真的很努力了,但是幸运女神,好像站在了我这边呢。
真是抱歉。
’”
说完,身上同样被染得一片赤红的明智吾郎走到了摄像机面前,将手里的东西在镜头前挥了挥。
那是一块黑色的小小的存储卡,上方、下方和右侧画着一个向内的箭头。
眼中蓄着泪水的安室透狠狠咬牙。
他当然知道这个符号。
这是唐泽一川的存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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