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牛顶天面露诧异,一灯双手合十,笑呵呵地说道:
“些许俗物,都是贫僧出家前所有,还请牛居士勿要推辞。”
说罢,又指了指头戴静立一旁的白衣女子:
“这是贫僧的徒孙女何沅君,近两年一直随侍身旁聆听佛法,此番,也是带她出来见一见世面。”
说话时,一灯眼中笑意盈盈,显然,他还记着两年前牛顶天在临别时特意与他说过的话。
恐怕见一见世面是假,带过来见一见人才是真正的目的。
这一点,牛顶天大抵也明白,笑着接过礼书,也未翻看,便递与了身旁的焚天。
“如此,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客套了一下,牛顶天又向朱子柳与何沅君分别抱拳,道:“有劳朱先生,见过沅君姑娘。”
对于何沅君,他不免多瞧了两眼,眼前这姑娘虽然不见具体面容,但只是婷婷地立在那里,便给旁人一种恬淡安静的感觉。
倒与黄姑娘是两个极端。
牛顶天默默想着,不禁又看向另一边正站在陈瑾儿身旁无聊地摆弄着胸前垂的黄姑娘。
许是觉了目光,黄姑娘眼眸轻瞥,在牛顶天与何沅君的身上转来转去,又在一旁的贺礼上打量几眼后,轻轻一哼,便侧过身子不再答理。
她生气了。
一个出家人送哪门子贺礼?还送这么多,分明就是送嫁妆!
哼,聪明如她只一眼就瞧了出来。
当然,有此想法的远不止黄姑娘一人,另一边的何沅君也是其中之一。
她先前便有听师公隐晦提及,已经在外面为她许下一门婚事。
出前又见这位一向四大皆空的师公时不时地跟她叮嘱一些事项,左一箱右一箱地准备礼物,她心中难免生出一些异样的情绪,也因此在来时就戴上了。
此时,见牛顶天目光投了过来,恰巧赶上不知是谁出的不满轻哼,何沅君顿时便紧张了起来。
这一下,也直接忘了纠结一路才定下的见面之后到底是该抱拳还是该万福。
原来,藏在她那恬淡安静的外表下的,是一颗早就羞赧与不安的少女心。
见何沅君抬手踌躇不前,一灯不禁摇头苦笑,长眉之下也有一些无奈。
果然是药兄的女儿。
轻叹一声后,一灯面色慈祥地看向何沅君,温声说道:“牛居士以文入武,是少有的文武兼修之人,礼节之处沅君你随意即可。”
显然,这徒孙女的动作并未逃脱他的眼睛,也就顺带把人给夸了一遍。
何沅君闻言,心下稍定,随即上前行了个万福,轻声道:“见过牛公子,沅君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说罢,便又缓缓退了回来。
由此可见,她倒是对读书人的身份更为敬佩。
“沅君姑娘客气。”
牛顶天笑了笑,随后又把焚天,曲秀儿,严太医几人简单介绍了一下。
最后,瞄了一眼似乎正在生闷气的黄姑娘,牛顶天侧身伸手,向一灯相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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