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即将握住他时,她停了下来,食指和中指像奔跑的小人似的,在他掌心接连点了数下:“你最近是不是对我太好了点?”
她指尖微凉,像裴河宴下雨时踩过的水溏,平静的水面一被她晃漾起来,瞬间波澜不止。
他的视线从与她对视的目光中抽离,落在她的指间,他看着她的手指轻轻跳跃,似点非点的从他掌心掠过。
就在她想收回手时,他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她。
他的掌心滚烫,像一把燃烧不息的火,将她瞬间扼住。
了了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可刚一用力,裴河宴便攥得更紧。
他抬眸,那双眼和他回来那晚隔着橱窗凝视着她时一样,充满了掠夺和深不见底的幽邃。
了了的心猛地一跳,彻底失序。
“别挑衅我,了了。”
他压着声,似乎是克制,又似乎是警告。
她还没来得及分辨清,展厅的大门忽地被推开,楼峋站在门口,正准备往里走。
她瞬间的惊慌和无措,一丝不落地全烙进了裴河宴的目光里。
他若无其事地松开手,淡声道:“我在停车场等你,收拾好了就出来。”
了了的气焰被他压制得连一缕火星都冒不起来,她甚至忘了反驳,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乖乖点了头。
裴河宴这才轻掸了一下衬衣,抬步离开。
他与楼峋擦肩而过时,微微侧目。
两人短暂的对视后,裴河宴敛下眼眸,遮盖住眼底的深意。
在与楼峋互相颔,算作示意后,裴河宴径直离开,没再回头。
楼峋站在原地,看着裴河宴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这才转过身看着了了:“你俩怎么回事?”
话一出口,他也察觉了自己的异样,他说话的语气有点冲,明明是想询问可听着却像是在质问她一般。
他扯了扯唇角,用一个笑来模糊掉他的异常:“还不下班,这么敬业?”
了了没在意,她甚至没现楼峋有哪里不对劲。
她把画笔收拾好,从脚手架上下来,边整理工具箱边回答:“正准备走。”
说话间,她还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重回岛最近雨水充沛,像进入了雨季,不是在下雨,就是在准备下雨的路上。
她对岛上一周前堵车的壮景印象深刻,为避免等会堵在路上,她得抓紧回去了。
“今晚一起吃饭?”
楼峋问。
“今晚不行。”
了了想起晚上还要回去看色卡,拒绝道:“晚上还有点工作,改天吧。”
虽然楼峋问出口时就没抱什么希望,可真被了了拒绝了还是有点失落:“你好歹假装考虑一下吧,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就这么不重要吗?”
他语气揶揄,听着就是玩笑话。
了了笑了笑,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你什么时候开展?”
楼峋:“后天。”
她连忙补救道:“那我后天请你吃饭,庆祝你办展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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