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真只要一躺下,脑海中就是高英的声音在低吟着“我要看着你坠入深渊”
,仙真无法入睡,神思恍惚,御医来看过后也没有好的办法,眼看着仙真精神憔悴,元循也是着急万分,从民间寻了不少大夫,吃了不少药,可都不见效。
仙真吃不下睡不着,虚弱地躺在床上,元诩和建德在一旁安静地读书写字,他们也知道母后近日身体欠佳,安静懂事地陪伴在侧。
元循坐在床边,一脸愁容地看着微闭着双眼的仙真。
“仙真,那日高氏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回来后我问你,你却总是摇头不言。”
仙真慢慢睁开双眼,看着神色担忧的元诩,不想再让他担心,于是开口说道:“她说‘我要看着你坠入深渊’……我也不知为何,脑海中总是一遍遍重复着她的这句话,伴随着这句话,我身处一片漆黑中,摸不到任何东西,空气越来越稀薄,我喘不上气来……”
说着,仙真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元循张口就要说话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建德,示意念珠将两个孩子带走。
孩子们出了门,元循这才强压怒意低吼道:“我去杀了她。”
元循见不得仙真如此难受,一想到高英竟敢恐吓仙真,就恨不得立马冲去瑶光寺杀了高英。
“我当初逼她出家而不杀她,就是不想落个不好的名声。
谁知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此人留不得了。
你不可去杀她,这会坏了你的清誉。
此事不可经我俩的手。
得找个机会顺理成章的才好。”
二人沉默不语,其实都已经开始琢磨起这件事了。
此时,侯刚端着一碗药汤进来,他一下子就感知到屋里的气氛有点凝重,轻轻放下碗,他关切地看了一眼躺着的仙真,仙真也冲着侯刚笑了笑。
“主子以前几次生病都挺过来了,这次肯定也不会有事。
但是奴觉得这次主子的病有点蹊跷,不像是身体上的病,倒像是中了邪祟。
毕竟那北邙山……不如请了太史令来看看天象,也许能找到破解之法。”
第二日,太史令便急匆匆赶了来,跪在崇训宫的大殿中,向太后和清河王禀告道:“臣昨夜观测天象,果然不妙,月犯轩辕,女主忧之。”
短短八个字,却字字重重地砸在二人心头。
元循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太史令,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又不得不坐下叹气。
太史令退下后,仙真难得有点精神,于是元循便扶着她在花园里散散步。
二人就这么安静地走着,谁都不开口。
天象不可违,仙真自觉自己命数如此,内心凄凉,不想多言。
元循不想就这么认命。
自己和仙真历经十几年终于在一起了,难道老天真就如此残忍,要再次从他身边带走仙真吗?两人虽谁都不说话,但是手却是紧紧地握在一起。
突然,元循停下了脚步,眼睛亮晶晶,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看着仙真说到:“现在,咱们既要感谢高氏,又要感谢天象了。”
仙真一下子就明白了元循的想法。
仔细一想,确实可行,眉间顿时舒展。
没过两日,便从瑶光寺传来消息,废皇太后高氏是夜暴毙于寺中。
而“月犯轩辕,女主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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