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在姜屿沉默的时间里,谢知予已经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但他一点也没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内疚,反而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姜屿的导航服务。
“辛苦师姐了。”
姜屿牵着他往前走,本来不想回应,但自己郁闷了好一会,还是没忍住,没好气地回道。
“师姐不辛苦,师姐命苦。”
这句话果然又戳中了谢知予的笑点,仗着他夜盲,姜屿握拳对着身后的空气比划了一下。
心里爽过之后,她只闷头往前走,不再理会他。
被蛛网挡住的地方是一条坑道。
坑道里堆放满了蛛丝茧,从茧的大小来,应该都是蛛女刚捕获不久的猎物,还没来得及折磨享用。
姜屿正要牵着谢知予避开这些蛛丝茧,但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二人刚一迈入坑道,便好似无意中打开了某种开关,所有的茧都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随着一声轻微的“刺啦”
声,茧依次从中间破裂开,露出了里面裹着的猎物。
无一例外,都是参与这次考核的天衍宗弟子。
他们的关节上缠着蛛丝,眼神空洞失焦,似提线木偶般机械地活动着四肢,扭出了各种超出人体极限的姿势。
场面诡异程度堪比修真界版釜山行。
突然间,站在最中间的那名弟子表演了一个当场下腰,脑袋后仰了几乎一百八十度,目光锁定二人,随后又转动身子,提剑朝着二人走来。
以他为首,其余的弟子们也纷纷抽出了佩剑。
姜屿着这些被操控的“傀儡”
,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谢知予不清周围的情况,但他能听见拔剑出鞘的声音,差不多也明白了现在的局势。
以少对多,他们是少,对方是多。
但他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松开姜屿的手,再次抽出木剑。
“是吗,那还真是难办了。”
嘴上说着难办,手上却动作迅速地挡住了凌空劈下来的一剑。
铛
剑刃相撞,木剑的剑身被砍出了一道小小的豁口,谢知予顺势将手腕一转,挥剑振开了朝他扑过来的弟子。
或许是因为谢知予刺伤了蛛女,这些傀儡竟全都只奔着他而去,反倒无视了姜屿。
谢知予虽强,但他毕竟不见对手的位置,几回合下来不免落了下风,被刺伤了好几剑。
血液自伤口翻涌而出,在他白衣上晕染开,好似一朵朵红梅缓缓于雪中绽放,就连面颊上也不知何时沾染了几滴嫣红的血珠。
谢知予持剑站在傀儡当中,全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面色从容,唇边含笑,漫不经心地抬手擦开面上的血珠。
灯笼花的淡淡荧光映亮了他的面容,他神情平静温和,如同庙中端坐的慈悲观音相,眉心朱砂绯红似血,整个人竟显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绮丽之色。
却在下一秒,陡然出剑,丝毫不顾忌这些傀儡只是被暂时操控的同门弟子,剑剑直逼要害。
身上受的伤越多,他起来却好像变得更兴奋了,连出剑的速度都随之加快了不少。
若非他手里用的是木剑,在场伤得最严重的不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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