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苦寒之地,丈夫江启一个小小的五品知州,俸禄不多,又经常接济他人。
徐氏也体谅丈夫的不易,这几年勤俭持家,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不过节。”
徐氏悄声说道,“这衣服是给九珠去汴京给祖父拜寿穿的。”
今年中秋节恰是江宏五十五寿辰,想必江府会热闹操办,这么多年,丈夫都没和汴京联系,属实是他们不孝。
徐氏想着趁此机会,让女儿去汴京拜寿来缓和江宏和江启父子之间的关系。
当然了,此事断然不能让丈夫知道的。
江九珠把衣服放下,她又问出已经得到过好多次答复的问题:“阿娘,祖父真的还活着?”
这大不敬的问题,女儿问过几回,徐氏每次都认真回答,可女儿好像不太认可。
“可……阿爹说没有祖父,祖父早死了!”
这是江九珠从父亲那里得到的回答。
她只问过父亲两次。
第一次,父亲说,祖父早已不在人世。
第二次,父亲说,你阿娘得了癔症,你祖父早已不在人世。
父亲说阿娘胡说的。
母亲让九珠不要再问父亲这个问题。
九珠分不清真假,父亲不像在说谎,可母亲也不会胡说。
徐氏不想九珠烦恼上一辈的恩怨,并不打算告诉她原有:“再过两个半月,你去汴京就可以见到祖父了。”
“记住,可千万不要让你父亲知道此事。”
徐氏小声提醒
江九珠问:“瞒得住父亲?”
“到时候就说你想表哥,去汴京找秉玉。”
这倒是个借口。
表哥今年十二岁,去汴京求学,相比有家世的子弟来说,表哥已经晚了许多。
其实,徐秉玉并不是,江九珠亲表哥,他是母亲哥哥领养的孩子。
后来听说家道中落,徐家就只剩下母亲和年幼的徐秉玉……
江九珠也是从府中嬷嬷那里听了大概,其中种种,嬷嬷没再细说。
晚间。
屋里点着烛火,徐氏正握着江九珠的手,一笔一画的教她学字。
江…九…珠。
她先学的是写自己名字。
刚开始写都是差强人意,现在已经练了半月,看着女儿丝毫没有长进,江启有些好笑:“原想着夫人字好,教导女儿,那女儿也可以写一手漂亮字体,没想到女儿随了我,字丑。”
徐氏不服解释道:“九珠才开始学不到一月,夫君怎知以后写的不好?”
九珠停笔附和:“是啊,父亲,您怎么能先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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