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吧。”
“好嘞”
易思龄继续打量这里。
一腔素雅的宋风,家具是整套黄花梨木,雕花的师傅做工精湛,隔老远也能到上面栩栩如生的莲花纹。
沙发后摆了一面六折大漆百宝嵌屏风,大博古架上放着一些精巧的摆件,什么瓷瓶,茶杯,香炉,都太素了,不好。
绿植清雅,鲜花很少,更没有她最的弗洛伊德玫瑰,只有疏落有致,清雅悠远的兰草,内门竹,罗汉松,吊钟,每样她可都没兴趣。
倒是墙角那盆桂花开得很灿烂,也香。
她走过去,折了一支,放在鼻尖嗅。
奶茶很快煮好,梅叔端过来,偷偷了一眼易思龄,她正悠然自得,手里玩着一支金桂。
折桂这寓意好哇
梅叔又激动了,搓搓手,尽量压平语调“那我去帮您叫他”
其实他也没把握。
有可能挨一顿骂。
易思龄点头,下一秒,又叫停“不。
不用。”
梅叔“”
“我自己去找他。”
易思龄喝了口奶茶,在热腾的雾气中眯了眯眼,“他卧室在哪”
末了,又勉强加了一句客气的“我能去找他吧”
“呃可以的可以的二楼左拐最里面的房间您可以坐电梯”
易思龄不忘拿上那支桂花,身上的礼服繁复到累赘,但她穿得优雅,高跟鞋在地上敲出滴答雨声。
走过的地方有她身上的香味,轻而易举,就霸占这里。
卧室昏暗,点一盏落地灯。
谢浔之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昏沉的大脑在沾到枕头后变得困倦,冗沉如落水的棉。
如春雨滴滴的脚步声愈渐清晰,虚掩的门发出轻微的被推开的声响,谢浔之眉心一跳,困意陡散。
梅叔到底在做什么怎么把人放进来了,还让人来了他的卧室
易思龄脚步放得很轻,推门的动作也很轻。
卧室宽敞到浪费空间,光线暗,空气中弥漫着很淡的,沉香的味道,但不是沉香调的香水。
很快,她见一缕若有似无的烟,如薄纱飘起,散开,那是一只香炉摆在床头柜,昏灯之下,香炉泛着透明而朦胧的光晕。
大概是岫玉,或琉璃材质。
男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均匀。
易思龄还以为那位管家在撒谎,她其实是想上来戳穿他的诡计,没想过他是真睡了。
这男人没意思,今晚的宴会其实很好玩,有明星表演节目,俊男美女都养眼,场面热闹又微醺,又不过于放荡,是她很喜欢的氛围。
可谢浔之呢,他来楼上睡觉。
易思龄抿着唇,远远着那熟睡的男人,指甲有意无意刮着桂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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