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听说,他表叔会派人把他娘及师父的棺木都迁回青州安葬时,大家都为他高兴。
古人讲究落叶归根。
胡阳明能把他亲娘和师父都带回青州,是个孝顺的。
棺木买回来了,是上好的实木棺,上了黑漆,沉的很。
黄冠也来了,说明天辰时初刻就是好时辰。
次日,胡阳明穿了身素衣,头上绑了白布。
在黄冠的主持下,依次起了两座坟墓,换了棺材。
棺材再次落葬前,不能落地,就直接停在了两辆马车上,只待明儿一早就起程回青州。
起完棺,蒋文渊做主使了银钱请了来帮忙的父老们吃了一顿丰盛的席面,顺便感谢他们这年来对这孩子的照拂。
晚上,胡阳明回山脚的小屋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把钥匙和一贯钱给了村长,托请他帮忙照顾一二。
村长自是无有不应。
蒋文渊夫妻俩给了孩子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和几个银锭子,让他带在身上应急。
又就路上可能发生的一些事情,细细叮嘱了一遍。
陆氏温言道“咱们老家,你还有七个表弟,回去后你就是大哥哥了。
他们都很好相处,你不必担心受欺负。
在青州,也没人敢欺负咱们家的人。
趁着年轻,你也得去学堂里学些字,咱们家的人可不能当睁眼瞎。”
胡阳明含泪接了,把两人的话记在了心里。
直后他回了青州后,才真正明白表婶那句“在青州,没人敢欺负咱们家的人”
这句话的正真含意。
次日一早,镖局的人来了,接了胡阳明和两副棺木,起程回青州。
临别时,胡阳明冲夫妻俩深深做了一揖,抹头泪转头南下了。
送走了胡阳明,蒋家的车队也再次起程。
又颠簸了二十多天后,车队终于到了肃州境内。
越往前走,道路越破越难走。
沿途的民居也越来越破旧,偶尔经过的城镇也不大,果然不愧为大夏最穷的州府。
一个曾经到过肃州的羽林卫说,这里是肃州的东部,还算是好的。
再往前走,才是真的难。
到了真正的边陲,连草木都不多见,全是戈壁,荒芜茫然一眼望不到边。
沙尘爆来的时候,漫天的黄沙,连嘴里耳里都是沙子。
蒋文渊听后,沉默不语,眉头紧蹙。
蒋禹清出父亲的担忧,小手轻轻的拉了拉他的大手,安慰道:“爹爹不怕,还有我呢。”
蒋文渊偏过头着女儿,大手把她嫩嫩的小手包起来,握了握:“嗯,不怕”
。
与此同时,肃州府城最大最好的一座酒楼里。
一位正在吃饭的锦袍客人对同桌的朋友道:“听说了吗,咱们肃州要来新知府了。”
他的那位青衣朋友道:“谁来都一样,来不来。
咱们肃州都穷多少年了,也没见哪个主官有本事给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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