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香薇得宠的消息就像风一般吹遍了后宫,吹得后宫之中人人心神荡漾。
尤其是康泰四十八年进宫的那批女孩子。
本来五年的岁月消磨之下,不少人都已经熄了先前的心思。
可褚香薇的成功就像是春日的一场绵绵细雨,激的原本沉寂的野心纷纷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文渊阁后的排房中有一处不起眼的小门,推开门进去,是一间内外两套的值班房。
屋子布局是制式的,无甚好说,妙在方位巧妙,十分通透敞亮。
冬日的暖阳从窗格子里透进来,洒在小几上头白瓷花瓶内的红梅上面,在这禁中深严之地氤氲出一种闲适安逸的氛围。
元春今日不当职,前些日子皇后召见过后,她这小小的一方天地迎来了几波访客。
前几波都是客气地迎来,再客气地送走。
只有这今日来访的玉罄姑姑,与其他人不同。
茶炉子架在火盆上面烧的“咕噜咕噜”
,元春含着笑亲自取了,给玉罄沏上一碗好茶。
玉罄微微颔首致谢,双手接过茶碗后也不急着喝,只把它放在手中转着暖手闻香,转着头将这屋子仔仔细细地环顾了一番。
这件值班房还是当初她给元春的行的方便,除了透光好一点之外并无甚稀奇,可是经元春这么摆弄一回,莫名有了点“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的大雅境况。
再细品一品,雅致不算,无论是帐幔、架、花瓶还是挂画,全都没有逾越了女官的本分去,这就殊为难得了。
玉罄转头向元春莹润的面容,心里暗暗赞了一声“好”
,别有深意地道“姑娘可算苦尽甘来了。”
元春抿唇一笑“蒙姑姑多年照拂,不敢称苦。
也不知甘从何来,不敢冒领。”
玉罄也不接她的话,反而自顾自地说起来“当初姑娘被分到在这儿,我还暗道一声可惜,瞧着姑娘为人行事,并非久居人下之人,缘何来了我们这不得见人的地方,后来听说姑娘还是自己谋了来的,我就更不解了。
及至今日,我才恍然,姑娘莫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早算到了这一天不成”
玉罄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可笑,可是冷眼瞧了五年,元春身上实在有太多让她不解的地方。
文渊阁名头好听,是皇家藏之地,还专设了职官统管,是正儿八经的衙门。
可是对于丫鬟太监来说,文渊阁提举阁事就是个管着杂事还见不到主子,向上无门的地界儿。
太监不准识字儿,内务府需要人来收发、洒扫,于是才派了女官过来。
一般有本事的都不上这地方,便是不幸被派到这来,不过一两年,想尽办法、倾尽囊袋都要谋了出去。
玉罄当初为了一些傻想头,才在这里盘桓了多年。
元春却结结实实在此待了五年,且从不和人纷争。
因她手上大方,又是世家嫡女,众人都愿意向她卖个好,这些年相安无事,倒有个一心一意过起日子的光景。
宫里日子过得苦,再鲜嫩的姑娘,进宫来熬几年,都难免世故圆滑,有一股暮气沉沉的味道。
偏元春这些年保养下来,姿容更甚一筹,举手投足之间有股说不清的撩人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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