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宋二嫂摆摆手,嗔怪地横了她一眼。
“你才买了几斤面粉,鸡蛋和糖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这便宜我没脸占,我就拿这块回去给那两个小鬼头吃就行。”
林玉珠不由分说抢了那块蛋糕出来,掀开布直往她嘴里塞。
“你不尝仔细了怎么知道它好在哪里明天怎么跟廖荣富的婆娘吹牛皮咱们是要靠这个赚票子的,自己都没尝出来味道怎么行”
“唔”
宋二嫂心惊肉跳地捧着蛋糕,生怕林玉珠一个用力,碎屑就掉地上了,那可真是太浪费了。
满满一大口塞进嘴里,她不得不吃,一下一下吃得很慢。
吃着吃着,眼圈就红了。
“妹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
我以前在家排行最小,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我。”
她笑着抹了一把眼泪,“我爹还想把农转非指标给我,要不是我嫂子闹着要去跳河,这事就差点办成了。”
“我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到了这里每天田里家里忙得跟陀螺一样。
一生就生了三个讨债的,我家一斗在学校不舍得打菜吃,天天吃家里带的烧菜干烧豉烧酸菜。
把他外公给他的粮票省下来偷偷拿给我,说是给两个弟弟吃点细粮补身子。”
“有一回我赶圩,正好在供销社见他。
你知道他摸着那支钢笔了很久不买,那售货员骂得多厉害么我都不敢过去,怕他难为情。
我不是不知道投机倒把要坐班房要发劳改,我是真的豁出去了只要一天没逮住我,我就能让孩子多过一天好一点的日子。”
话到最后,她伏在膝盖上呜呜地哭,林玉珠安慰了好久才把人哄好。
夜深人静,林玉珠躺在床上盘算着空间里藏的山姜子得找个时间卖了。
和宋二嫂一起干活一起交货,总不能凭空比她多出一担来。
后天是杉排圩日,比罗田圩远一点。
她不准备送去廖荣富那,得换个倒爷。
这种以廉价劳动力换取报酬的事来钱太慢,挤不进食物链上一层,这辈子别想富起来。
一个念头接一个念头天马行空冒出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睡得不踏实,早早地起来了。
点了油灯轻手轻脚去了灶间,改进了一下竹筒,让每片竹片像八爪鱼一样更散开一点。
加上常年干活养出来的力气,效果很显著,几分钟就把蛋清打发了。
有了第一次蒸蛋糕的经验,这次在原料配比方面更精准了一些。
没有钟表,她点了一炷香,蒸了半炷香时间熄了火,不掀盖虚蒸了一会才把蛋糕倒出来。
这次只蒸了一个大的,其他的都是小的。
一个一个碗状小蛋糕玲珑可,显得那个用盆蒸的蛋糕特别财大气粗。
用两个布袋装好了,拣了锅里的煮红薯当早饭,收拾好了东西,宋二嫂正好在围墙外咳嗽了两声。
两人挑上箩筐,趁着黎明微光赶路。
野草尖露水打湿裤脚,将近九里路,基建落后的山路并不好走。
中途歇脚也不挑地方,扁担往两个箩筐一架就能坐。
两人正吃着红薯闲聊,宋二嫂无意间往林玉珠身后瞥了一眼,不动声色把红薯塞进嘴里,三下两下把扁担上的棕绳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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