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羔害怕又委屈地叫着他“哥哥”
、“哥哥”
,一边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除了这两个字之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德莱特沉默了半晌。
他默不作声地蹲下身,用指腹抹着她的下眼睑。
冰凉的皮质手套,不知轻重地蹭过她的脸颊。
眼泪和灰混在一起,阮笙猜测自己现在一定狼狈极了。
她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好像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先起来,我送你回家。”
德莱特终于开口。
阮笙懵了一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怔怔道“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会问,但不是现在。”
青年沉声说道,“你起来很疲惫,我也还有工作要继续。
这种事情想要问,有的是时间。”
阮笙这才彻彻底底松了一口气。
这么一松懈,先前所有的疲惫、恼怒、畏惧、不堪全都从心底涌了上来。
她差一点瘫下去。
“还能够站起来吗”
德莱特问。
“我、我可以的。”
阮笙吸吸鼻子,连忙强撑着就要从地上爬起来。
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仅浑身发麻,而且又饿、又累,身上的伤口还很痛。
特别是腿,不知道是不是拉伤了,一抽一抽地疼。
她费力地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青年一言不发地转身,在她的身前蹲了下来。
“行了。”
他道。
“哥哥”
阮笙有点莫名,“你、你要背我吗”
“嗯,”
他简短地说,明显自己也疲倦极了,“上来吧。”
“可是你很累了吧,”
阮笙踟蹰着,“我们可以叫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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