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难得露出了被噎住的表情:“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恍然大悟道:“哦,那就是布鲁斯韦恩。”
这下他连棉花糖都吃不下去了。
白兰的声音里完全没有了那种轻浮劲:“我和他们可不一样。”
他还想说什么,却又恢复了那种轻飘飘的语气:“我可是不会让女朋友伤心的成熟意大利男人。”
下一秒,他推开了这个悠长走廊的一扇门。
屋子里的一切都充满着圣诞的气息,花里胡哨的彩带和花里胡哨的圣诞树交相辉映。
“你是把前面哪个商店整个搬过来了吗?”
桌子上是堆成小山的棉花糖,一直延续到了床上。
为什么连床上都要堆这么多糖,这还需要睡觉吗?
我转念想到,反正这也不是我的房间。
白兰说给我准备了大惊喜,然后就扯开了起码75寸大屏幕的防尘布。
上面是我爸妈的大脸,像是被强行放大了十倍。
谢谢,有被惊到。
当然我家里是完全不过圣诞的,老人家没几个愿意过洋节,对他们来说就是个超市打折的日子。
我确实很久没有见过父母了,除了定期的生活费到账外,就连例行电话都断断续续,我本人当然不愿意承认人不如猫。
这次在镜头里却没有看到那只黑猫,白兰说他们那边也能同步收到这边的视频,但我爸妈好像对镜头面前的白兰表示出没有任何讶异。
他们不是最讨厌鬼佬了吗?
好像忘记了什么设定,其实我是因为父母中了彩票突发奇想把我送到美国读书的。
我的成绩确实只能在国内读个不入流的大学,但是出国只要有钱就可以,我现在的二流大学确实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根本不会一个人在国外和鬼佬们打交道,毕竟我已经身处鄙视链底端了。
透过这个75寸大屏幕,我眼中的他们不但对我多了一个鬼佬男朋友这件事适应良好,似乎还对白兰十分满意。
这已经不是可以用不正常来形容的了,已经超出我这个亲生闺女对这两个人的认知了。
可我万试万灵的直觉雷达像是被完全屏蔽了,一点也没看出来哪里出了问题。
我能在国外独自生活这么久也是因为我对自己看人十分有自信,班里和我关系不好的,我敢说基本上全是人渣。
我看不明白的人好像只有白兰,但他也从来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茉莉酱,该睡觉了哦。”
我好像结论下得有点早了。
白兰挂断了高品质微信电话,见过我爸妈后,他的气场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看上去不想再搞纯爱了。
我已经不想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其实从到意大利后我就有很多疑问:“你还记得我们是在哪里遇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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