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争取到战防炮,何炜也顾不得旁的,和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一顿说,想到什么说什么,边上的二排长胡兆武和营附张宗儒听得惊掉了下巴,两人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目光看着何炜,这家伙和旅长通话丝毫不怵,从要战防炮直接扯到忻口战役全局,还捎带上全营弟兄,说的面不改色,这……
最后,胡兆武冲何炜竖起了大拇指…
不仅是他们,陈牧农也惊了一下,心下却是对何炜有所赞叹,虽然措辞有些夸张,但是每条分析都是对的,也没有可以反驳之处,虽是一个排长却很有大局意识,战术思想也很到位。
陈牧农,也的确赞同巩固阎庄阵地,因为,一旦丢了阎庄,后面就是光秃秃的开阔地和无险可守的大白水主阵地,第二十八旅只剩下摊开一线死守了,否则他早上也不会派人向永兴村进击,其目的就是积极的建立前进阵地…
若陈牧农没有意识到阎庄的战术价值,也不可能就单凭何炜几句话就调用宝贵的战防炮,只能说是何炜更加坚定了他固守的意图。
五十七团团部,陈牧农沉默片刻,提高声音说道:“看来贵营士气还是很高昂的,不错,损失惨重但是胆气没丢,我,同意配属给你营战车防御炮,希望不负我和党国对你们的期望,用好它,守住阎庄阵地!”
“谢谢旅长!
谢谢旅长!
我一定会用好它!”
何炜兴奋的说道。
陈牧农嗯了一声,突然,电话里突然穿出了怦怦两声枪响。
听见枪声,陈牧农急的大喊:“喂喂,什么情况?是谁打枪?日军开始进攻了?喂?喂?”
半分钟后何炜才回话:“旅长,有点情况,您稍等。”
……………
二营营部那边,何炜肯定是被吓了一跳,枪声是从对屋传来的,何炜本能反应的丢掉电话听筒卧倒在地,二排长胡兆武和营附张宗儒快了一步,两人直接冲到了对屋,反应过来不是敌袭的何炜抓起电话和旅长交代了一句,也跟了过去。
到对屋,就看见营长丁广裕躺在地上,倒在血泊里,只见营部的传令中士李凤武颤抖着拿着驳壳枪,指着营长丁广裕,李凤武傻站着像是脱了魂,地上还有两颗冒烟的弹壳,丁广裕大腿中弹,呲牙咧嘴的捂着大腿。
“我崩了你,你他妈疯了拿枪打营长!”
胡兆武踹倒了李凤武,掏出驳壳枪就要打。
“别…是我叫他打的,是我叫他打的,营上今天阵亡两个连长,伤亡惨重,我本就指挥不利,要受军法的,我难逃责任,难辞其咎,可只受了轻伤,是我叫李凤武开枪打的,这样也算是战场负伤,还有活路,我恳求几位老弟帮我保密。”
();() 丁广裕十分可怜的看着何炜三人,依然是一脸恍惚,怪不得何炜看他一直就心不在焉的样子,原来他是惧怕因为早上二营被突袭伤亡惨重一事,而受到军法惩处,索性来个自伤,伪造成战伤,这样算是战场负伤,一般也不会重罚,死罪肯定是判不上,算是用自伤来求活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何炜几人还能说啥,送丁广裕个顺水人情吧。
胡兆武扶起了李凤武,说道:“李班长,营长这个样子会失血过多的,你带几个人给营长包扎一下,一会儿和院子里的重伤兵一起往团部送吧。”
营附张宗儒反应快,看着何炜说道:“营长在早上被突袭的战斗中英勇负伤,伤势恶化,现难以继续指挥,只能后送,何排长,你觉得呢。”
何炜摇了摇头:“营附,枪声被旅长在电话里听见了,我觉得咱们营长是应该被一个窜进阎庄,突然冲进营部的日本散兵开枪打伤的,你说对吧。”
“还是何排长考虑的周密,就是这样。”
张宗儒差点忘了枪声已经被旅长听见了,显然何炜编的理由更为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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