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源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眶,阖目养神片刻,开始磨墨,拟写文章。
读书科举的确不是一件易事,甚至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还要艰难很多。
从童生到秀才,再到举人,最后是进士,越往上考,遇到的越是精英中的精英,难度自然也就越来越大。
梁源不是世家勋贵子弟,没有优良的教育资源,他只是一农家子,若想出人头地,只有加倍努力。
所以梁源从不躲懒,抓紧一切的时间读书学习。
梁源手不停挥,连作五首诗,三篇文章。
完成后又用鹅毛制成的简易鹅毛笔,蘸取红色染料,在上面做批注,逐字逐句地修缮。
梁源习惯用红笔作订正修改,古代自然是没那个条件的,思来想去,就用红色染料做了替代。
修缮完之后,梁源又通篇研读了一遍,果然比初稿要精细很多。
梁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舒展僵直酸痛的身体肌肉。
距离他进入自习室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梁源不打算再继续下去,带着书本出去了。
已是深夜,梁源口渴得厉害,起身找水喝。
初夏时节,凉水灌进肚子里,既解渴又散热。
苏慧兰听到动静出来:“源哥儿?”
周遭光线昏暗,梁源擦了擦嘴,轻声道:“娘,刚才有点渴,出来喝口水。”
苏慧兰拢了拢头发:“已经是亥时了,赶紧睡吧,明儿还有考试呢。”
梁源嗯嗯点头,放下茶碗:“准备睡了,娘您也早点睡。”
如今铺子生意大好,那两个妇人忙不过来,苏慧兰帮着忙进忙出,肯定是累的。
苏慧兰挥了挥手:“娘刚才眯了一会儿,你先回屋,娘锁门。”
这一片有不少野猫,最喜欢爬墙跑到人家里找吃的,苏慧兰一般到了晚上,都会把厨房锁起来。
梁源打着哈欠回屋,倒头就睡。
翌日,月度考核正式开始。
如同现代考试那般,每人一张桌子,不允许二人共用一张。
季先生将试题发下去,站在课室最前方的台阶上,一双眼如同探照灯,从下面的学生身上扫过。
被扫到的学生后背紧绷,坐得更直,垂首作专注状。
梁源个头不高,坐在第一排。
前世他早就习惯了教室前后两个监考老师,以及墙角上二十四小时工作的摄像头,若不是那一身醒目的赭衣,梁源还真能将季先生忽视个彻底。
考试分两场,各一个时辰。
梁源作为应试教育下的合格品,该读题就读题,该下笔就下笔,全程古井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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