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我就吃”
她赌气似的对着老板囔“老板,加辣,我要加辣”
这姑娘红着脸欲盖弥彰的样子,是可的,娇蛮的,鲜活的,瞬间令季少杰瞅着那个脏兮兮的摊老板也觉得顺眼多了。
一会,两个一身白衣的人便站在了马路牙子上,高大挺拔的那个长身玉立,袖子微微卷起,双手抱胸,嫌恶地站得远一点,怕那油星子溅身上了,娇小的那个微勾着腰,两只爪子各抓了五根肉串,左右开弓,抡开了吃得欢实极了。
季少杰在边上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拿了手帕给她擦满腮的油渍和辣椒末,薄责,“你一个女孩子,能有点形象吗”
她包了满嘴的肉,被辣得泪汪汪的,“嘶哈嘶哈”
地吐气,脸只顾往与手帕相反的方向挣。
他开始着皱眉,渐渐便黑下了脸,停了手帕,只冷冷地她。
她狼狈她泪如泉涌她在自己身边却想着别人。
她吃着吃着泪便下来了,如果哥哥们在,他们一个站在左边,一个站在右边,一个拿着矿泉水,一个拿着湿纸巾,兴许还会拿着她吃的冰淇淋。
“落落,慢点吃,别呛着,别噎着”
他们说。
“落落,喝口水,别吃太多了,一会回家又该不吃饭了”
他们说。
“我要喝水”
她泪眼迷蒙地着季少杰。
“没有水。”
季少杰皱眉。
“我要喝水我说我要喝水”
她固执地着他,一遍一遍地说,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可大颗的眼泪啪啪地往下掉。
“你胡闹什么这半路上,哪有水卖”
季少杰头疼地着她,再周围,人家卖羊肉串的也不管水啊。
“我就是要喝水”
“你听不见吗我就是要喝水”
“没水你干嘛让我吃羊肉串你不知道我吃羊肉串一定要喝水的吗”
女孩突然将剩下的两三串肉串全部扔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她任性地,蛮不讲理地,拉扯着季少杰的袖子,眼泪鼻涕全出来了,糊了一脸,一声声哭得声嘶力竭,就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来来往往的人奇怪地着他们,男人像个模特儿,女孩像个瓷娃娃,一定有故事闲得蛋疼的便开始三三两两将他们围了起来。
那卖羊肉串的老板也不装卷舌头了不是他不想卷,实在是话太长他装不像,只能捋直了说“嘿,我说,小伙子,你怎么把人小姑娘逗哭了我说让你买二十串吧你非买十串,你买上二十串不就没事了吗快来快来,你买够二十我送你两串快把人小姑娘哄哄好”
季少杰咬着牙着白衣服上被抓出来的油渍印辣椒末孜然末,脑门子上的汗噌噌往外冒,几十岁人了还从未被人这样当猴子围观过。
他能说他买得起一座水厂此刻却变不出一瓶水来吗
可是这姑娘哭得很惨啊,上气不接下气,像个小疯子样,他手忙脚乱给她醒了鼻涕又出来眼泪,挪开她袖子上的手又来衣襟上的,她矮他高,她吊着他的肩膀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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