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首都到意大利都灵需要乘坐十一个小时左右的飞机,可以称得上是长途跋涉了,吸取了前几次出国比赛的教训,这次各家的教练都在起飞之前就准备好了一大堆吃食,避免了因为飞机餐不符合运动员食用标准而导致选手们无饭可吃的情况。
日本征战回来后,饥饿中吃到的那个大阪烧就成为了陆酉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美味,对此感同身受的卡维拉和阿纳托利也在vkontakte俄罗斯社交软件上大力赞美了大阪烧的神仙味道。
到了饭点,空乘人员开始分发飞机餐。
陆酉和谢云君小时候就经常被家里带着出去玩,习惯了乘坐长途飞机,基本没有晕机反应,林宜年的反应也不严重,倒是张柏,东西一点儿没吃下去不说,晕机晕得苦胆都要吐出来了。
此时一闻到飞机餐油腻的味儿,他又捂着嘴冲向卫生间。
他这个状态,让国家队总教薛成泽很是担心。
本来前往意大利比赛就要克服时差,现在还加个晕机,也不知道小孩儿能不能调整过来,也幸好冰舞的危险系数不高,没有高难度的跳跃,不至于因为状态不佳发生什么安全问题。
但真正说到危险系数,双人滑无疑才是最让人心惊的。
单人滑好歹整个场地里只有比赛选手自己一个人,不管是失误还是怎样,选手都可以第一时间感受到,之后迅速调整。
但双人滑不同,在比赛期间女伴是需要完全把自己的安全交给搭档的,就算知道危险的来临,她们在空中也束手无策。
双人滑捻转和托举那个高度,真的摔下来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以前的赛场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惊悚片一样的意外。
薛成泽想到这里,转头向陆酉和谢云君。
幸好,自家两个滑双人的小孩起来依然精神奕奕的,凑在一起讨论怎么让张柏这个晕机人士好受一点。
关笑璇使劲支棱着脑袋,探头向卫生间的方向,眼里都是担忧,这姑娘平时虽然跟自己的男伴吵嘴,但张柏一出问题,她比谁都紧张。
谢云君剥了一个青皮桔子,把桔子皮递给关笑旋“等会儿张柏回来了,你让他闻这个桔子皮,会好很多。”
“对的对的,”
陆酉扒着谢云君的肩膀,从他背后冒出个脑袋,“虽然我不晕机但我晕车,每次谢云君就给我闻桔子皮,然后掐虎口的穴位,马上就不犯恶心了,这个办法超好用的。”
关笑璇死马当活马医,等张柏抱着马桶吐完回来闭目养神,关笑璇捧着桔子皮往他鼻子下一塞,发现自己男伴的眉头果然舒展了一些后,她才松了口气。
张柏好点儿了之后,整个队伍的气氛才轻松下来。
谢云君把桔子皮给了关笑璇,桔子肉本来是要留给陆酉的,结果陆酉尝了一瓣,五官都被酸得皱在了一起,她自己被酸了还不够,转身就飞快地塞了一块儿到谢云君嘴里,等待着少年的反应。
谢云君嚼嚼嚼,咽下去之后,默不作声地灌了一口水。
陆酉靠在谢云君的肩膀上笑得东倒西歪,然后乐此不彼地拿着这个酸桔子去整蛊姜洋和自家小叔了。
中国代表队在飞机上过了个夜,落地意大利都灵时已经是当地时间半夜十二点了,一番折腾之后,凌晨两点才入住主办方准备的酒店。
这个时间自然是指意大利的凌晨两点,换算成北京时间就是早上八点,平时这个时候陆酉和谢云君都起床快俩小时了,应该在家里进行自主晨练,然后由梁婕开车送他们去上学。
不出所料,中国代表队浩浩荡荡一群人,除了身体不舒服的张柏,到了酒店之后没一个睡得着的。
陆酉趴在床上,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的滚,结果越滚越兴奋,越滚越来劲儿,干脆拉着也睡不着的谢云君一路摸到了酒店的健身房,然后跟健身房里一堆亚洲黄皮肤面孔相顾无言。
得了,大家都是欧亚时差的受害者。
林宜年站在角落朝着陆酉和谢云君招招手,小少年带来的背包上挂着陆酉从东京带回来的达菲熊,比起第一次在全锦赛见面时,整个人要开朗了很多。
陆酉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林宜年因为长相偏阴柔美、喜欢粉色和可的东西,同班同学在得知他练花样滑冰后,经常取笑他是娘炮,在他的课本里写一些骂他的话。
更有甚者会在楼道里堵住他,一边拿着手机录视频一边拿着口红往林宜年嘴上抹,说着“小娘炮涂口红多好啊,你不喜欢吗”
,诸如此类恶毒的话。
林宜年性格腼腆,告诉老师之后班主任也只是口头警告了一下那几个学生,之前这些事林宜年一直憋着没跟家里说,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想通了,告诉自己的妈妈。
林母又惊又怒,原本温和柔婉的一个贵妇,大闹学校不说,还把这件事告到了警察局。
警察在那几个小孩的手机里翻到了视频,证据确凿,学校本来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通报批评一下就行了,结果没想到林家人脉广,直接把这件事儿捅到了教育总局去。
校领导想推脱责任,连夜开除了那几个学生,但最后还是受到了总局的彻查,林母甚至考虑过砸钱利用舆论把这件事闹大,让学校身败名裂,但最后还是想到学校里那么多无辜的其他孩子,同时也是怕给自家孩子带来影响,遂放弃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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