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玥悄悄观察了一圈场内,捕捉到什么,然后才轻笑着唤坐着的那娇小背影,“女君子。”
长幸转过头,脸上略施粉黛。
三年来她也长开了不少,越发亭亭玉立了。
先是往她身后左右瞧了瞧,请她坐,“嗳?小翁主这次还没跟你一块来么?”
去岁传出窦玥和驸马不和,争吵后怒使其迁出大长公主府的流言,不久窦玥有孕并生下了一个女儿,封号真宁翁主。
翁主多病体弱,长幸也只在去大长公主府时见过,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窦玥上回还说要带她进宫。
“袅袅好容易睡得香甜,我不忍心吵醒便就未曾带上了,你呢,最近如何?”
见她一闪而过的蹙眉,侃道,“是不是又同陛下吵架了?”
她忽然屏住了呼吸,一时不答。
窦玥也被吸引住了目光。
靶场上到了窦矜和李凉比试的时候。
窦矜左边已经射完在放弦的男子,就是最近被举荐的治水官魏延。
朝上窦矜赐官让他拜浏阳河堤走使,听得他在被窦矜发现前,为了谋生还投过军当过箭手,邀请他下朝后来射场一试。
且为凑场,除了平日经常与他一同炼体格耍搏斗的六郡良家子们,还将已经调入内廷军一年的左旗营副使李凉,和升迁至宣义小将军的孟常都叫过来陪从魏延。
长幸仍为御尚,每日按规矩都要跟在他身旁。
因此虽然两人才因为公事拌完嘴,今日她仍旧娴静地坐在这里旁观等候。
射礼这种活动既有闲情雅致又不乏君臣相怡的豪爽,在崇尚武力之风的新朝颇为流行。
窦矜同其他人一样,在射箭前已经将衣袖用护臂扎紧,外衣半脱余一只空袖甩在腰下,穿箭拉弓时也勾勒出衣衫里头的肌肉。
他双腿大开,将那张犀角做的红弓崩紧了?s?,微微闭起眼。
不待三秒,白羽尾巴的长箭嗖的一下猛然发射了出去。
长幸和窦玥的眼光也跟着箭在动。
箭如破竹,立马射透了靶心中央的红点。
判分的侍官举了小旗,“中红环,满——”
其余人等拍手叫好。
战局紧张,她们一边看戏的人都呼出了一口气,长幸勾了勾唇角,扬起手到窦玥的耳边小声嘀咕,“别看他读书写文总是牛马不通的,舞刀弄枪倒是没话讲。”
李凉也是同时中了他前边的靶心,也过来恭贺。
窦矜表情未变,仍旧把弄箭翎,一副未曾想要就此打住的样子,“既然打了平局,就增加一下难度。
蒙着眼盲射如何?”
周围人都来了兴趣,纷纷起哄要他们比赛分个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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