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念听了个碗儿清,一字不落,一个踉跄靠住了树干。
彼时,赵祁拽了拽苏以念的衣角,不可思议的问道:“姐姐,他们说的可是姐姐和若临哥哥?”
苏以念托了托额角,定了定神,回道:“大概是的。”
赵祁顿了顿,思考了一阵,不舍地看了苏以念几眼:“听闻这言语间是若临哥哥喜欢姐姐,若是真的,祁儿也是愿意割爱的,毕竟让姐姐等祁儿这么些年祁儿也是不舍得的。”
苏以念捻了粘在赵祁衣裳上的枯草,叹了口气说道:“这话里你似乎没抓着要点,比如那去太晔池的小娃娃,我依稀记得就是你啊。”
赵祁摇着小手,磊落地拍了拍胸,回道:“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苏以念缓缓看了赵祁一眼,淡淡道:“那我这里有些大事,近日太傅说让你把《师说》给悟了,我看你悟得挺好,不如明儿我请愿让太傅把《陈情表》也给你一起悟了吧。”
闻言,赵祁立马肃穆道:“这群宫人,真真是八卦的紧,生生毁了姐姐的清誉,需得好些整治一番才对。”
苏以念此时只想躺着不动,本能的想拉住赵祁蠢蠢欲动的小爪子,毕竟昔日里她也是这般八卦别人的,倒也能理解几分,但彼时的赵祁似乎被《陈情表》的阴翳着实打着了,不及她反应过来便愣头愣脑的冲撞了出去。
树下的小宫人们被忽地冒出来的嫩绿色衣裳吓了一跳,那长生殿前做事的小侍女眯着眼睛看仔细了赵祁的小鼻子小眼,惊得当场便跪了下来,颤巍巍道:“太......太子殿下。”
其他宫人听闻这个称呼也纷纷跪倒在地,那个议论赵祁是南旻安私生子的宫娥也看仔细了,吓得眼泪都落了下来,一脸的心如死灰。
赵祁瞟了树后一眼,见苏以念没有现身的意思,小手捂住嘴轻咳了两声,严肃道:“你们方才的话,本殿下都听得清楚,宫廷里莫要胡乱议语,若有下次,定当不饶。”
“喏......”
他又转过头去,仰望天空道:“本殿下在此休息,你们且先行离开,莫扰了吾的清休。”
();() “喏.......”
苏以念在树后寻见宫人们的腿有些颤抖,搀扶着彼此方才得以站起来,又提了花篮子匆匆离去了。
小宫人们离开了一段时候,她在树后缓缓道:“你别装了,人都走远了。”
赵祁偷偷往后又多看了几眼,确认没人了,蹦蹦跳跳地到了苏以念面前,邀功道:“方才我的气势如何?”
她抬起袖子,拂去了身上的草束,回道:“七分矫情,三分做作的样子吧。”
赵祁努了努嘴,回道:“姐姐你在若临哥哥面前可是十成十的矫揉做作啊,怎得还好意思说我呢。”
苏以念一时哑然,用手弹了赵祁的小脑袋:“我与你不同,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完起身拍了拍衣裳,往长生殿的方向去了,朝着身后的小家伙落下一句话来:“我去矫揉做作了,殿下爱跟不跟,那槐糖糕您也不用吃了。”
赵祁听见“槐糖糕”
的时候眼睛一亮,提溜着小手小脚便追了上去,讨好道:“怎么会呢,姐姐最是真性情了。”
“你真是十成十的虚伪。”
“唉,还是槐糖糕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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