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政一步步按部就班,抽丝剥茧的调查,北凉河堤垮塌的真相一点一点浮出水面。
而这背后的罪魁祸首许宁,此时早已经是惶恐万状、汗流浃背。
眼看着赵政已经向他讨要当年的账本,一旦拿出账本,与朝廷那边的拨款稍加比对,便能查出他贪污了多少公款,许宁绝望关头,绞尽脑汁,只能先使出一招“拖”
字诀。
“陛下,今日已到下午,等微臣赶回州府,恐怕账房的先生们已经下值回家了,不如这样,明日一早,微臣就让账房先生们将修筑河堤的账本全部找出来,再亲自呈现给陛下。”
赵政稍加思索,不过是拖上一夜,谅许宁就算手段再硬,也不可能在一夜之内伪造出一本假的账本来。
当即便点头道:
“好,那朕就给你宽限一晚。
明日一早,朕用早膳的时候就要看到你修筑河堤的账本!”
许宁连忙点头答应道:
“微臣明白!
微臣明白!”
而吩咐完了许宁之后,赵政特地走到三宝公公身旁,低声道:
“给朕盯着这狗官,别让他搞出什么花样来。”
三宝公公轻声应道:
“老奴遵旨。”
当晚,赵政一行人从河堤回来,依然住在州府之中。
这一晚许宁倒是规矩了许多,并不像之前的长史公孙明一样,给他们送来什么伺候的花魁。
不过等到夜深人静,月上枝头之后,许宁却乔装打扮,伪装成一名仆役的模样,蹑手蹑脚的摸到了侍郎黄伯仁的房中。
此时黄伯仁毫无睡意,正焦躁不安的在房中来回踱步。
见到许宁进来,他跺着脚叹息道:
“唉!
你可算来了!
账本的事情你到底打算如何处理?总不能真把账本一五一十的交给皇帝吧?”
许宁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也是一脸绝望的说道:
“可是皇帝既然已经查到这一步,下官又能有什么办法?唉!
千算万算,下官都没想到这一次来的居然不是钦差大臣,而是皇帝亲自出巡”
“黄大人,您之前不是说,当今圣上就是个傀儡皇帝,每日只知道寻欢作乐,根本不理朝政吗?怎么这皇帝,和你说的根本不一样,非但不是个傀儡,反倒手腕狠辣,杀伐果断啊!”
黄伯仁郁闷的一甩袖子,说道:
“此事的确蹊跷!
许刺史你有所不知,在几个月之前,这皇帝的确是昏庸无道,不思朝政,根本就是个酒囊饭袋,可忽然有一天,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一夜之间,竟变得文武双全了!”
“之前非但御驾亲征,歼灭了北莽三十万铁骑,更是在朝中整治贪官污吏,短短几天,就铲除了一批巨贪!
莫说是你,如今就连虞相对这小皇帝都要忌惮三分,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一手遮天了。”
听了这话,许宁更是心如死灰!
原本他还想靠着虞仲这层关系,躲过一劫,现在看来,就连虞仲都罩不住他了!
“黄大人,那可如何是好啊?若是这账本交给皇上,下官可难逃抄家灭门的罪过!
不只是下官,到时候若是顺藤摸瓜,一路牵扯下来,您和虞相也自身难保啊!”
黄伯仁捏着脑门,头疼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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