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正搀着黎夫人上车,未曾料到崔礼礼带着满脸是伤的马夫去又复返。
“你还来纠缠作甚?”
“你家马夫,伤了我家的。
总要赔一些伤药的钱。”
崔礼礼双眸闪着光,“我看了看伤情,就赔一百两吧。”
黎夫人眼睛瞪得溜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家马夫伤的人?”
崔礼礼出其不意地伸出手去拉黎家马夫的手,指着他手背上挥拳的新伤道:“这就是证据。”
同行的妇人们看见这头动静,快步走来,拉尖了声音帮腔:
“你竟还与马夫拉拉扯扯?没有父母教养吗?”
“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黎夫人用扇子掩着嘴,一脸的嫌恶:“上梁不正下梁歪,想是你家马夫和你一样,做了什么不雅之事。
我们黎家家风清正,就算打了,也是在替你调教。”
“黎夫人说的道理我好像听过,不就是近墨者黑嘛......”
崔礼礼也不恼怒,微微一勾唇,上前一步,用半大的声音说道:
“黎夫人莫不是忘了,我与黎九姑娘十分要好,听她说,家中正在相看一个武将,前些日子,她喜帕上的凤尾总是绣不好,还是我替——”
“你住嘴!”
黎夫人怒视着她,攥着扇子的手微微颤着。
当真不要脸到家了,竟敢提喜帕之事!
九儿也是,什么都往外说也就罢了,喜帕还让外人帮忙?必须盯着她铰了,重绣一个!
“不能说吗?”
崔礼礼天真无邪地捂嘴,看看四周的人,“呀,像我这样黢黑的烂泥,你们一碰,就一身脏。
可得小心了。”
说罢,摊开手,勾勾手指头。
黎夫人示意身边的丫头取出银票交给她,幸好今日出来上香,随身带着些银票,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黎夫人咬牙切齿地道:“你若乱嚼舌根,我必叫你好看!”
“黎夫人大可放心,花钱消灾……只要你不惹我的人,我们便各自安好!”
将银票给了曾老四,站在马车上回头看着脸色铁青的妇人们,崔礼礼笑得通身舒畅:
“诸位,今后就是我九春楼的贵客了。”
很贵的那种。
妇人们一辈子都不曾进过那样的小倌楼,平日路过九春楼,更是目不斜视,连头都不敢偏一偏的。
();() 听她说“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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