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礼礼再睁眼,已日上三竿。
“姑娘可算是醒了。”
丫头春华伺候她梳洗。
“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进了间黑屋子,还跟一个男人说了好些话。
“您不记得了?”
春华心事重重的样子,“姑娘以后少喝些酒吧,醉了可是什么都敢做了。
至少出门带上奴婢,也好有个照应。”
“我做什么了?”
崔礼礼觉得脑袋胀得如同被门夹过一般。
“您钻狗洞,钻一半就在洞里睡着了。”
春华撇撇嘴:“幸好昨晚院子里闹猫儿,奴婢出来撵,猫没撵着,倒把您撵着了,换作别人,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
“钻一半?”
那是什么情形,她想不出来。
“一半身子在院子里头,脚还在狗洞外头呢,怎么叫都叫不醒。
满脸都是......”
春华指了指水盆里的污泥和角落里的枯草。
昨晚明明在屋子里跟一个男人说话,怎么就稀里糊涂地钻狗洞了?
不过,钻狗洞这事儿,确实像是自己能干出来的事。
虽然丢人,只要没爹娘发现,那就不算事。
崔礼礼不由地暗自庆幸。
不料才过了两天好日子,天就塌了。
“姑娘——不好了!
出大事了!”
春华慌慌张张跑进来,“县主府派人来,喊着要取走画像。”
“县主府?哪个县主府?”
“还有哪个?就是清平县主啊。
也不知道哪些个嚼舌根的,竟满京城传姑娘那日在九春楼喝醉了。”
“我娘呢?”
崔礼礼下意识地问道。
“夫人方才去请那嬷嬷进屋说话,可那人偏要站在门口,夫人气得心肝疼,老爷扶夫人回房了。
现在那嬷嬷还在门口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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