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中蠕动的黑影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清融的手机光线照射下,那团不断变化形状的物体表面反射着金属般的光泽,像是某种生物的外壳。
"关掉灯!"张明突然低声喊道,"它们对光线敏感!"
清融立即熄灭了手机灯光,控制室陷入了几乎完全的黑暗。只有应急灯出的微弱红光,勾勒出那个生物模糊的轮廓。
"它们?"清融小声问道,"你早就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
张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二十年前,在挖掘最深层隧道时,我们就现了它们的痕迹。起初只是一些化石和奇怪的金属残骸,后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个生物突然出一声低沉的鸣叫。声波的震动让整个控制室的设备都开始共振。清融感觉到一阵眩晕,这声音似乎能直接影响人的神经系统。
"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刘志明说,"但所有常规的出口都被封锁了。"
清融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回忆父亲笔记中的细节:"等等,还有一条路。维修通道的最深处有一个紧急逃生舱,是为了应对地下水灾准备的。"
"但那需要穿过最深层,"张明警告道,"那里是它们的领地。"
又是一声鸣叫,这次更近了。在微弱的红光中,清融看到那个生物开始向他们移动。它的动作既像机械又像有机生物,每一步都带着奇怪的节奏。
"没有选择了,"清融说,"跟我来。"
她带领大家从控制室的备用门离开,进入一条狭窄的维修通道。身后传来金属刮擦的声音,那个生物显然在追踪他们。
"它们是什么?"清融一边快步前进一边问张明,"某种远古生物?"
"不完全是,"张明的声音很低,"从我们的研究来看,它们更像是某种生物机械混合体。可能是远古文明的造物,又或者"
"又或者什么?"
"又或者是来自地球之外的东西。"
这个回答让清融停下了脚步:"外星生物?这就是军方如此重视蜂巢计划的原因?"
"部分原因,"张明说,"我们一直在研究如何控制它们。地铁网络的设计,某种程度上就是模仿它们的生存环境。"
又是一声鸣叫,这次从他们前方传来。清融的心沉了下去:他们被包围了。
"这边!"刘志明突然指着一个侧通道,"这是老线路的通风管道。"
他们快钻入通风管道。空间极其狭窄,只能勉强爬行。但至少暂时安全了。
在漫长的爬行过程中,清融的大脑在飞运转。如果这些生物真的是某种远古文明的造物,那它们的出现一定不是偶然。地铁系统的瘫痪,可能触了某种唤醒机制。
"我们的行动可能打破了某种平衡,"她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些生物,也许一直在沉睡。"
"没错,"张明说,"蜂巢计划的真正目的之一,就是要确保它们继续沉睡。但现在"
"现在我们把它们都吵醒了,"刘志明苦笑道。
通风管道突然出剧烈的震动。金属的撞击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攻击管道。
"它们在切割管道!"张明喊道,"这些生物有能力分泌某种强酸!"
清融看到周围的金属壁开始变形,出现了细小的裂缝。她快查看父亲的地图:"前面三十米有一个维修井,通向最底层!"
他们加快度向前爬行。身后的金属开始溶解,散出刺鼻的气味。终于,他们看到了维修井的入口。
但就在这时,管道突然断裂。清融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是地下的气压差造成的。
"抓住我!"她对身后的人喊道,同时紧紧抓住维修井的边缘。
在一片混乱中,他们勉强爬入维修井。但刘志明在最后关头被气流卷住,眼看就要被吸走。
清融立即抓住他的手:"坚持住!"
就在这千钩一之际,张明冲上前,帮助他们把刘志明拉了上来。三人喘息着倒在维修井的平台上。
但他们没有时间休息。透过破损的管道,能看到多个黑影正在接近。那些生物的外形终于清晰地显现出来:它们像某种巨大的节肢动物,但身体的关节处嵌入了复杂的机械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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