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院长客气地将晨光往里让,想让她挑选棋谱。
“米院长,”
晨光只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她皮笑肉不笑地着他,淡声问,“你们的摄政王才死了多久,你就敢在院里公然摆他的凤凰棋局,怎么,一个窃国的异姓王很值得你缅怀”
米院长的笑容僵在嘴边,瞳仁紧缩,目露骇意。
他惊异地着她,忙又恢复常态,赔着笑脸道
“姑娘这话我听不明白,什么凤凰棋局这棋局又与摄政王有何关联”
晨光冷笑了一声“你觉得,这棋局我为何能解”
米院长在她的话里呆了一呆,垂眸思索,摄政王布下的凤凰棋局,一盘无人能解的棋局,一个貌美的女子解开了,女子美貌的女子强势而冷厉的女子似是与摄政王有私人瓜葛的女子正在追究他摆出了已故摄政王的棋局,仿佛要因此治他死罪的女子
忽然之间,他明白过来,心头一颤,瞠大双目。
那一刻,强烈的恐惧感袭来,让他的头发根都竖起来了。
他四肢发软,冷汗淋漓,膝盖向前,“扑通”
一声跪了下去,哆哆嗦嗦地说
“凤、凤帝陛下”
晨光冷冷地着他“你唤我什么”
米院长的身子剧烈一抖,慌忙改口道“陛、陛下草民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凤帝陛下了,而是他们的新陛下,苍丘国已败,他们这些苍丘人现在是凤冥国的下等民。
这人能认出她,说明不是蠢人,一个不蠢的人,是不会在战事刚败皇族才灭时,去触碰与旧朝相关的事物的,除非他不想活了,一心找死。
他公然在这时摆出晏樱布给泓乐院的棋局,说是因为棋成痴鬼才相信,这分明是另一种方式的祭奠。
在这个被他窃取了的国家里,竟然还有人主动祭奠他,晨光深感滑稽。
米院长瑟瑟发抖,他是真的不知道陛下就在附近,泓乐院本质上还是民办院,他这个院长一介庶民,许多只在官场中流传的事他都不知道,他只隐约听说了容王殿下出现在蓉城,正在惩治贪官,他听说过容王殿下的贤名,姚安一带官员,有人惩治他只会拍手称快。
他对蓉城的事仅是听了个大概,作为教先生,官场上的事他并没有深打听。
原来刚刚与他对弈的那位就是传闻中贤德仁的容王殿下。
他心中发苦。
“泓乐院是很怀念摄政王的统治么”
晨光唇含冷笑,厉声问道。
“草民不敢”
米院长扑身叩头,惶恐地说。
“不敢”
晨光冷声讽笑,“不敢你会在这时候摆他的棋局不敢你门外面的匾额还会继续挂着你以为这凤凰棋局外面无人识得,就算摆出来怀念一下也不打紧又是题字,又是解棋局之后留下一局,来他当时不是微服来的,这么说整个泓乐院都知道那棋局的来历,你们泓乐院是想造我的反吗”
她双眸一凝,凌厉喝问。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米院长冷汗如雨,磕头如鸡啄米。
“难怪我今天你们院学生穿的衣服这么眼熟,我在海神镇遇过你学生中的一位,当时他大醉着说亡国之奴竟耽于享乐,苍丘人骨气何在国之不幸,民之大哀。
米院长,这真是有什么样的先生就有什么样的学生,你的学生在酒中哀悼国破,你自己在棋盘里悼念故主,你教导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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