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在说什么?”
靳若棉拉下我捂脸的双手,担忧道:“姐姐,就莫要再说胡话了,爹爹早已消气,姐姐又何须装作不识自家人。”
真是让人忍也忍不住上火:“你们这家人到底什么眼神啊,连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姐姐都认不出来吗?”
“姐姐!”
靳若棉急的跺脚,几乎快哭出来了:“方才在外,你明明唤了二哥的名讳,此时又为何不愿与我们相认?”
“什么二哥三哥,他是小南,我当然认得,可是你们看清楚一点,我不是靳若微,我脚踝有胎记,靳若微没胎记!”
馥儿说过的,靳若微身上是没有任何胎记的,这么标志性的一个记号,他们总不能装作看不见吧。
说着我正准备蹲下身子去撩裤管,猛然想起这个动作很是熟悉,我的胎记好像早就不见了,在我迫切想对黎昱表明身份的时候,就已经觉胎记消失了。
我的手捏在裤腿上僵住了,没有下一个动作,在黎昱面前尚且不能自证,此时此刻同样无法自证。
我抬头看着大厅里一圈陌生人:“如果我说我的胎记自己消失了,你们信吗?”
所有人,包括老管家,均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眼中饱含同情之色。
靳若棉有些欲言又止地对靳惜续道:“爹爹,恕女儿直言,姐姐这副模样,像是像是患了失心疯。”
她说我患了失心疯,明明是他们一家人不正常,居然还反咬我一口说我患了失心疯,这是哪儿来的道理,我张牙舞抓地就要上去和靳若棉理论,靳若南回过来,又将我的拎在手中。
这一系列动静下来,肩膀伤处越来越痛,衣料也有了被血浸湿的感觉,靳若南离我最近,很容易就觉了我肩膀上的血迹。
“你受伤了?”
这话也瞬间引来了其他人的目光。
这些目光中不乏心疼,胆怯,担忧之色,心疼是来自于靳惜续,但其中掺有其他我读不懂的情绪,再说靳惜续这个人,本沉默寡言的,一副心机深沉的样子,让人瞧不出情绪来,就蹦出两字儿:“来人。”
内堂门开,外面钻进来一个下人,弓着身子,敬畏之极,靳惜续说完余下的话:“请大夫。”
“等等!”
我叫住那小厮,对靳惜续道:“那个,太师大人,我这外伤好治,但我有个朋友说我还中了一种毒,名叫赤沙胆,听说不大好治,这一般的大夫能行吗?”
我这话也不知道哪里说错了,靳若南和靳惜续二人的脸色同时一变,靳惜续的脸色很快就沉得跟锅底似的,而靳若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靳惜续。
这毒怕是不简单吧,这俩人都这副表情。
靳若棉被我肩上的血吓得不轻,担忧得几乎掉下泪来:“姐姐这些日子一定过得很苦吧,伤的这么重,竟还中了毒。”
靳惜续颦眉,抬起手背扬了扬,一个字都没说,下人却应了一声,猫着腰退了两步,又被靳惜续叫住:“请大夫为大小姐诊病之事务必要大张旗鼓,人尽皆知。”
靳若南看着靳惜续的方向,欲言又止,靳惜续自是了解自己儿子,道:“南儿,有话但说无妨。”
“孩儿认为姐姐此番回府是绝密之事,更是欺君之罪,若是被外人所见,传入宫中于太师府是万万不利的,爹爹为何还叫奴仆如此。”
这事儿我也没搞明白啊,这靳惜续是不想活了吗?
靳惜续的目光投过靳若南锁定在我脸上,沉着嗓子:“你以为这不孝女大摇大摆地走回太师府,就没被路人看了去吗,此事为父自有安排”
。
在大门口的时候,的确不少人看到我,相互之间还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我并没有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靳惜续叹口气道:“南儿,将你姐姐带回房中,命人好生看守;若微没有为父的允许不准踏出家中半步,否则家法伺候。”
靳若南得了他爹的令就要来抓我,我跳开一米远冲他们吼:“你这个大叔到底怎么回事啊,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听得清楚,我、不、是、靳、若、微!”
靳惜续仿佛已经对我的话免疫了,头痛地摆摆手叫靳若南:“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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