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已经不记得了,再睁开眼就是天亮了。
一夜无梦,手背上的输液针早就拔了,床边趴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纪繁清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天的一系列事,本来想跟他回家的靳逍,最后跟着他在病房睡了一夜,连张床都没有,还即将要面临被家里人打断腿的可能,听起来怪可怜的。
纪繁清良心发现,扯了扯他头顶硬硬的发茬:“起来,回家了。”
靳逍迷迷糊糊抬起头,满肚子的起床气在看到纪繁清那张闭月羞花的脸后,如扎破的气球泄了个干净。
颜狗是没有脾气的。
“哦……”
他生无可恋道。
两人办完手续,又回到香荔湾的家里。
再次进来这里,靳逍重新打量起这间房子,以前被他忽略的一些细节,纷纷冒了出来。
房子空旷简洁但并不简陋,里外有不少绿植,还有各种壁挂摆件,但没有一束鲜花。
早该发现的,从薄薄几张纸去了解一个人,太过单薄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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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参加节目之前,靳逍确实调查过纪繁清,虽然不至于像变态那样事无巨细查他个八辈祖宗,但大概履历还是知道的。
比如他年少成名央音毕业,一直工作于彩虹传媒,不唱歌不出道,只做幕后。
比如他才华横溢,精通多种乐器,作曲和编曲水平一流,但又恃才傲物,眼高于顶。
再比如他家住在香荔湾,巧合地和他妈邹女士一个小区,指不定什么时候能碰上彼此,于是靳逍来这里都是车进车出,从不在外面闲逛。
然而纪繁清几乎也不在外面活动,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音乐,音乐是工作的一部分,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靳逍自以为掌握了他的许多重要信息,如今再一想,竟然乏善可陈。
他对花粉过敏,不收鲜花,讨厌带毛的动物,不养宠物,讨厌重油重盐重辣的食物,喜食冷食。
他喜欢带刺的仙人掌,喜欢绿色的配饰,喜欢绸质的衬衣,喜欢单门的轿跑,喜欢抹茶味的甜品……种种,都是认识他以后才逐渐了解到的。
至于更细枝末节的,他的成长经历,他的亲人、朋友、社交关系,他十八岁刚上大学就签约彩虹传媒,后面也没有再选择出国深造的原由,他傲慢外衣下的倔强和要强,他更多的喜恶和过往感情经历……等等,关于纪繁清这个名字下,更深层次的东西,他还一无所知。
虽然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但对彼此都相知甚少。
毕竟他们只是床伴关系。
想到这里,靳逍胸口仿佛有团气堵着,不上不下的,哽得难受。
他还没弄清楚为什么难受,纪繁清就扔过来一把客卧的钥匙,让他自便。
“我就不能跟你住吗?”
他郁闷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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