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钟多钟,春日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村支书泡了一点儿茶叶沫子,打算把这个月的报告写好,过几天就要去城里开会,他还要作报告哩。
村支书所在的村委会,也不过是二间小平房垒在一起,一间是村干部办公的地方,偶尔城里领导来了,也在这里招待他们休息开会,里头放了几把椅子,中间横亘着一张表面有些斑驳的桌子,此刻老支书正趴在桌子上写报告,突然听见几声细细的如同猫叫一般的声音:
“村长爷爷,村支书爷爷。”
伴随着门板被轻轻拍动的声音,老支书无可奈何放下了笔,出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有村支书大腿高,头乱糟糟的披在肩头,额头上一个青紫的鼓包,看着就很痛,身上的衣服更是又破又脏,应该是家里人穿剩下的给了她穿,大小不合身,补丁摞补丁,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身上,极其单薄,现在虽然是三月,但天气还乍暖还寒,他都能看见小孩冷的扛不住,小心翼翼挪移到阳光下头,双手抱着胳膊,企图抵御一点点寒风。
脚上一双鞋子更是露了两个脚趾头,村支书暗叹,他们村虽然不富裕,但是把小孩养成这样的,还真是少有。
老支书把小姑娘领进屋里,又给倒了一杯热水,放了一撮白糖进去,然后递给小姑娘,冯夏端到手上,闻到那股子甜香,也不管热水还烫,一股脑仰起脖子就往嘴里灌,直到一滴不剩,才放下搪瓷杯,然后露出一个羞怯的笑。
村支书又给她倒了杯热水,这次没加糖。
他瞅着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声音和蔼的问:“你是冯爱国家的老二吧,叫,叫冯夏是吧,今个儿来村委会是咋了?你爹娘喊你来的?”
冯夏听到老支书提起“冯爱国”
三字,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眼睛里头含着一抹泪,她嗓音颤抖,断断续续的把事情交代明白:
“村支书爷爷,爷奶爹娘他们都去表叔家里吃酒,没带我,我,我太想吃肉了,没忍住,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了吃了,我奶回来就打我,她还要杀了我,要我的命,她骂我,骂我贱货,不配吃她的母鸡,呜呜呜,我也想去吃酒的,他们都不带我,我想吃肉,想吃肉。”
村支书一听,也跟着脑仁疼,这冯家一大家子不知道怎么想的,把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留在家,自家一大家子去吃酒席,莫说这般小孩,就是成年人遇上这事,也难免不忿啊!
他叹着气开口道:“唉,冯夏丫头啊,你别哭,你奶也不能为了只鸡真的把你打死啊,你先回去给你奶认个错,这事啊,就过去了。”
冯夏呜呜咽咽,眼泪混着脸上的黑灰一滴滴落在衣服上,晕染出一大片脏污,她声音细若蚊蝇,额头上的包肿胀紫,看的可怜的紧。
“我,我奶就是要打死我,她刚刚拿了柴禾抽我,结果自己摔了,她说是我踢得,让我大娘去喊我大伯我爹,我怕,我好怕呜呜呜,我就跑这里来了。”
言罢,撸了撸衣袖,细瘦的跟麻杆一样的胳膊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痕迹,有些是旧伤,结了疤;有些是新伤,天气热了有点化脓。
老支书倒抽一口冷气,虽然棍棒底下出孝子,但是这么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这冯家人是往死里打啊!
现在对这些查的可严格哩,上头开会严格说了,不能迫害妇女,照冯家下这样的狠手,这女娃子怕是都长不大啊!
作孽啊!
作孽啊!
老支书气的面色涨红,他今年快六十了,又是村里难得识字的文化人,虽然前几年文革闹得轰轰烈烈,但是遇上事儿,还真得找他拿主意儿,在村里更是德高望重,大坝村的人都很服老支书的话。
他语气也硬起来,对着冯夏道:“妮儿,你先在这坐着,等会村长他们下工了,我们俩一起去你家说道说道,你爹娘也是,管教孩子哪里能下这么重的手,真是糊涂啊糊涂!”
冯夏点点头,然后对着老支书说自己想出去晒晒太阳,她穿的单薄,在屋里杵着实在有些冷,村支书对冯家人越鄙夷了两分,什么人呐这都是。
那边的冯老太太已经被抬着送到了卫生站,站里头只有一个赤脚大夫和一个看过几本医书的知青,赵月娥到了卫生站,还在吱哇乱叫,说自己腿断了,腿疼,要叫那作死的小贱人赔命。
赤脚大夫姓陈,陈医生听到赵月娥满嘴污秽,暗自皱了皱眉头,又上手检查这老太太的小腿,摸过去果然肿起一大块,怕是里面的骨头真断了,陈医生又按了几个地方,把老太太痛的冷汗直流,叫都叫不出口,他神色严肃,给涂了些草药,又用夹板固定好,又问冯家人要了5毛钱的诊费,冯家人本不愿意出,见陈医生面色冷淡,眼神锐利,才犹犹豫豫把钱给他。
陈医生收了钱,才道:“老太太的腿骨可能断了,如果明天还是痛的厉害,就要去镇里头的医院瞧瞧。”
冯石柱和冯爱华一听,就想把钱要回来,这根本没治好,还要收钱,黑心呐,结果被那陈医生的眼睛一斜,两人顿时不敢再动,说白了这两人就是吃软怕硬的主儿,缩头缩脑的抬着赵月娥灰溜溜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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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冯爱国一直没找到冯夏,周围转了一圈,连山上都去了,愣是没看见人影,冯爱国实在气不过,偏这个时候冯承宗还在那哇哇的哭,李梅花忙着喂鸡,也没空管他,冯秋自顾自的躲在一边玩儿,结果碍了冯爱国的眼,一巴掌扇过去,冯秋的面颊顿时红肿起来,也跟着冯承宗一起哭。
两孩子哭起来可烦人,冯爱国又想动手,李梅花连忙放下食盆,把俩孩子拉到身后,对着冯爱国吼:“你打他们干什么?他们这么小,懂什么?冯爱国,这可是你儿子,你要是打坏了,我看你怎么办!”
说完李梅花一扭腰,把冯承宗抱起来擦眼泪,又拿了块冰糖放他嘴里,冯承宗尝到嘴里的甜味,立马收了眼泪,自己跑到院子里追鸡逗狗。
冯秋被打的狠了,还在哭,李梅花也不惯着她,狠狠的拧了一下冯秋的胳膊,小孩子也知道趋利避害,见没人心疼,也慢慢停止了抽泣,平日里冯秋哭了总是冯夏哄着的,如今小孩嘴里也一直再喊:“要姐姐,要姐姐。”
李梅花见她没哭了,扭头出门拿着食盆继续喂剩下的那只鸡和两只大鹅,冯爱国就坐在院子里,脚边放着那根手腕粗的柴禾,眼睛望着院门口,面色阴沉,眼神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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