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见县主便觉得面善,没想到如今竟有做妯娌的缘分。”
康彤儿笑道。
明容只觉得头皮抽抽,这听着怎么感觉是两个中年妇女在拉家常。
她尬笑了两声:“我与三殿下这还八字没一撇呢,哪里就是妯娌了,康姑娘莫要取笑了。”
怀玉跟着她俩,不停地鼻子哼哼,明容笑了笑,挽住她。
“康姑娘,你别怪我说话直,这儿许多姑娘你从前不得认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你若对哪家姑娘心生好感的,尽管告诉我,我为你们二人牵线搭桥。”
明容望着康彤儿,康彤儿自然是满心欢喜,又见明容不似随口诓骗,也无讥讽之意,当即就提了几个,明容一面带着她去,一面默默把这些人家记在心里。
过不会儿,各家的夫人也都来了,康彤儿告辞去寻自家叔母。
明容和怀玉留在原地,远远地瞧了一眼那叔母的模样,瞧着倒是个不争不抢的妇人。
“她时常跟着叔父家,怎么瞧着没她叔母半点气度。”
怀玉纳罕。
明容拉着她的手:“许是像康夫人呢,你也别这么早下定论,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另一边男客也陆陆续续到了,其中也不乏青年才俊,立刻有些姑娘坐不住了,或是站在桥上,或是躲在树后,或是隔着屏风偷偷瞧,也有年轻男子故作矜持,实则迎风而立“搔弄姿”
。
——比如说徐光舻同志。
光舟一个八尺男儿尚且要躲得远些,被一群姑娘从亭子里远远盯着还要不好意思。
光舻是半大少年,丝毫不知收敛,拿着一把扇子摇摇晃晃走过来走过去,白面书生似的见了漂亮姑娘就掩面而笑。
明容和怀玉在一边盯着,笑作一团。
“你这一会儿可得回去告诉程家婶婶。”
怀玉拿扇柄敲了一下明容的肩头,明容摆摆手:“我阿娘早知道他这德行,孔雀开屏似的,不知道随了谁。”
怀玉:“我看程婶婶不是这种人,想必侯爷年轻时是这样的。”
明容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毕竟钟妈妈给她描述过,当年徐照朴追程夫人的光景,那可比光舻要没脸没皮的多。
刚想对怀玉表示赞同,下一秒便见她变了脸色,整个人跟吃了坏了的菜似的。
明容顺着她目光看过去,顿时没忍住笑出来。
“哈哈你刚才还笑,落到你自己哥哥头上了吧哈哈哈……”
怀玉脸上挂不住,狠狠一跺脚,拿扇子捂住脸。
叔文没来,叔慈是绝不会缺席这种场合的,早听闻徐家老二的名声,一来便盯上了他。
方才不知叔慈从哪里窜了出来,这会儿俩人跟两只斗鸡一样,被一群大老爷们围在中间,一人拿着一束花,搁那儿吟诗作赋,还不忘了一会儿撩一下头,一会儿弄弄衣摆。
“你别笑!
我说你别笑了!”
怀玉忍了半天,自己也没绷住,拉着明容退到一旁朗声而笑。
“我瞧啊,当年光舻没进宫去陪叔慈殿下,真是可惜了。”
怀玉笑着叹气,挥手道:“幸好没有,否则这宫里不是翻了天了,我二哥还要带得你二哥也不学好。”
明容垂下眼帘,笑了笑。
“其实……叔慈殿下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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