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是鬼,且出来会会,何必行这等偷摸之事。”
明容躲在光舻身后,一手扒拉着他袖子,探出半个脑袋,看向草丛里。
片刻,只听一阵响动,竟出来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孩子!
两人皆松了一口气,方才光舻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短刀,如今才慢慢把手放下。
明容从他身后绕出来,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女孩子。
见她与自己年纪相仿,面上却化着淡妆,身上穿的尽是绫罗绸缎,眉心还点了一个花钿,尽态极妍,一双丹凤眼,两绺罥烟眉,含情脉脉。
明容心生疑惑,那女孩上前一步,光舻刚想也往前走一步,却被明容一把拉住了,回头不解地看着她。
“怎么了圆圆?”
明容看了一眼光舻,摇摇头,脸上略带严肃地看着那女孩子,屈膝行了个叉手礼。
“敢问姐姐是扬州何处人士?我二人游乐至此,恐不识尊容。”
女孩沉默片刻,嫣然一笑:“二位瞧着是远来的贵人,奴不过扬州花舫中人,怎敢以贱名污了贵人的耳朵,奴不便再叨扰,望贵人见谅。”
听见“花舫”
二字,光舻往后退了一大步,明容一愣,旋即也猜到是何意思,吃惊地望着女孩。
女孩言罢,瞧着二人的反应,自嘲似的一笑,转身离去,两人也未去追。
“花……可是那个意思?”
明容犹是难以置信,待女孩的踪影完全消失,她才拉住光舻问。
光舻抓耳挠腮,对着妹妹有些难以启齿,脸红得能滴血,这下明容就更确信了。
“可、可她……”
明容指指女孩离去的方向,又指指自己,瞪着光舻。
光舻有些艰涩地点了点头,拉住明容的手往回走:“你别去管了,咱们走出来太远,得赶紧去找舅舅他们才是。”
光舻脚步飞快,明容在后面跟得有些吃力,左思右想,仍觉得不可思议,可一抬头见日薄西山,便也无心再琢磨,跟在光舻后头一路寻人声处,找到程皗他们几个,待众人都到后,便上了马车回驿馆了。
用过晚膳,明容实在憋不住,到了房间里,把淑婉和淑仪都拽进被窝里,三个人像小鸡一样拱在里面,明容悄悄摸摸地把在古行宫的见闻讲给她们俩听。
淑婉听了也大为震撼,谁知淑仪只是撇撇嘴,看着二人的目光就像在说——“你们好没见识”
。
明容和淑婉见她欲言又止,眼睛里有话要讲,自然不会放过她,立刻揪着她又往被窝里钻了些。
“淑仪姐姐,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淑婉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虽觉得这些事情似乎不该问得太清楚,可凭什么淑仪知道,她不知道呢!
淑婉少有求淑仪的时候,程淑仪见状,立马来了劲儿,反而往旁边一缩,故作神秘地看着她们俩。
“此事乃秘辛,不可说,不可说也!”
她举起右手,晃了晃食指,眼睛眯起来。
淑婉有些犯难,短促地呼了一口气,眉头皱起来。
明容心里暗笑,她难道还不懂对付淑仪这样的小女孩?
立刻往前挪了一下,双手握住淑仪的食指,谄笑道:“好姐姐,你说,我明日就上街给你买五支口脂。”
淑仪一听,眼睛都直了,她想买时,程皗总在旁边拦着,要么就是气吞山河地一阵叹气,如今明容肯开口,那程皗就是想拦也不好拦。
“此话当真?”
淑仪往明容这里爬了一下,很郑重地盯着她的眼睛。
明容举起三根手指:“我对天誓,只要你说,我就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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