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安回到学校那个天台时,已经临近夜晚,乖戾的少年坐在那,红色的丝在额前凌乱,他的腿边还枕着另一个安静的少年。
“他死了。”
今安低头看着那个安静的少年,伸出手抚向他的眉眼,“他太累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少年仰着头,看着夜幕中昏暗的星星,再看向他,“可是……我们不是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为什么……”
今安坐到他身边,“这是他的选择。”
“爱可以让一朵饱受摧残的花朵重新绽放,可并不能改变它凋零的结果。”
“他没有错,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
况野嘴角扯出抹弧度,最后还是忍不住压了下来,今安抱住他。
他有些泣不成声,“我都记起来了。”
拳头不停地敲打着他的背,却又控制不住地将人更紧地拥进怀里。
“今安,你早就死了是不是。”
“你也不是我的舅舅……是不是。”
拍着背的手顿了一瞬,抬起手摸摸他的脑袋,“都记起来了啊。”
“嗯,我是你舅舅的委托人。”
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他笑着扶了扶他耳旁被风翘起的头。
两人坐在星光下,看着云雾间朦胧的月亮,况野低下头,不经意地侧目盯着他地上的方向,小声地嚅嚅着,“我还可以……见到你吗。”
“怎么喜欢打这么多钉子,不疼吗。”
今安笑着看他,两人间的默契让况野知道了他的回答。
“还好吧,这样看起来不好欺负一点。”
他甩了甩胳膊,试图看起来轻松一些,“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就叫今安。”
今安抬头微笑,看着月亮的光撒在他的眼底。
况野看着他的侧脸,目光一点都不舍得移开半刻。
“那好巧哈哈。”
今安站起身,月亮被他挡住,况野抬头看他伸出的手。
“回去吧。”
“我带你回去。”
况野没有握上去,他也躲开了他的目光,看着一边的吴瑾承,眸光敛下,“我不想离开。”
今安敛下眸,看着低头别扭的小孩,两只手一托就是把人抱起来扛在肩上。
“由不得你。”
肩上的人疯狂挣扎着,闹腾着,可不管他怎么闹,身下的人依旧扛着他不管不顾地往前走,他伸手抓住他的脖颈就是想咬。
可牙尖抵着皮肉,磨蹭了许久也没有下口,今安刚准备骂出口的话却被温颈处滑下的泪止住了。
“不要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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