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蓦然怔住,旋即涨红了脸“你、你胡说”
秦归那样光风霁月的一个人,怎么会、怎么会那什么她
苏瑾叹道“如他这样的男子,存心想要引诱你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自然教你不出来。”
“他才不是这样的人”
池棠不假思索地反驳,心中又惊又怒。
倘若秦归存心引诱,上辈子她早已上钩,可他始终待她温和有礼,未曾逾矩半步。
他如果不是这么好,她怎么会用了三年的时间,将他一点一点打磨成完美无瑕的记忆
苏瑾皱了皱眉,耐着性子道“你不过初次见他”
“我初次见他,也知他是位君子”
池棠冷笑,“你自己风流轻浮,便要谁都跟你一样么”
苏瑾脸色一沉“我如何风流轻浮”
池棠瞪着他“那天你为何画我和的背影你既捡了簪子,为何不及时还我青蕊园那次,你为何独自偷偷来见我秦归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背后道人是非你自己立身不正,有何资格评点他人”
苏瑾被她说得脸上青白交错,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池棠心里缩了一下,待想起自己身后还有好几个人,又挺直了小腰板,气势汹汹地瞪着他。
苏瑾虽被她激得一时火大,终究一点点压了下去,只是眼里也没了平时的亲和。
“那日,我并不识两位姑娘,只觉天真烂漫,胜过满园景致,才情不自禁入了画,因此惹了姑娘不喜,愿向姑娘赔罪”
他语气平淡地说着,向她深深一揖。
池棠不自觉退了半步,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苏瑾直起身后,也没有再她,半垂着眼眸,神色淡淡的,继续说道“簪子的事我已经解释过了,姑娘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青蕊园那次,确实是我行事轻浮,日后必然谨记;至于秦归”
他终于抬眸向她过来,池棠却下意识别开了脸。
他轻轻叹了一声,道“我句句出自肺腑,对男子来说,风流可以算作一件韵事,但你一个女儿家你若不信我,也可去问问你家大人”
微微一顿。
“言尽于此,望姑娘好自为之,告辞”
听得他脚步声远去,池棠才转过脸,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纷纷杂杂,不知所措。
其实刚刚她指责苏瑾的那些并不算什么,她自己也知道是可以解释的,只是一时气愤说了气话
但是他说秦归坏话总是不对秦归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可是苏瑾上去好像也没什么坏心思,会不会是误会了什么
但他怎么能误会秦归呢那么好的人
“秦归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是你的想法很危险。”
颜殊面色冷冷道。
池棠一怔“怎么说”
颜殊道“你与秦归素昧平生,何以这样信赖我觉得苏瑾说得不无道理,你身为府君之女,便是连萧五郎都不放眼里,为何对一个秦归另眼相也许他真的使了什么你不出的手段。”
池棠不服气“不能是他气度超然令人折服吗”
颜殊认真想了想,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池棠无力道“这防得也太莫名了吧”
颜殊眼神一暗“这世上,最可怕就是突如其来的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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