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灯光昏黄摇曳,“疤脸陈”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矮桌上堆着一沓沓崭新的钞票,他肥厚的手指随意点了点,冲桑霁月抬抬下巴:“小美人,想扳倒桑疏晚,光靠咱可不够。
喏,这钱你拿着,去讨好讨好与她作对的楚家那位公子爷,楚凌。
事成了,往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桑霁月盯着那笔钱,呼吸一滞,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她心里清楚,这是黑老大的又一狠招,让她彻底沦为周旋在男人间的棋子,可为了复仇,她别无选择。
犹豫一瞬,她还是上前,双手接过钱,强扯出一抹笑:“陈哥放心,我一定办妥。”
声音却微微发颤。
走出房间,桑霁月抱紧怀中的钱,像是抱紧最后一丝希望,眼眶泛红,满心屈辱。
风一吹,钞票簌簌作响,仿佛在嘲笑着她如今的落魄。
她咬咬牙,径直打车去了楚家公子常出没的高级会所。
会所里灯火辉煌、纸醉金迷,桑霁月深吸一口气,整理妆容,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佯装不经意地走向楚凌。
见他独自坐在吧台喝酒,桑霁月轻移莲步,凑上前娇嗔道:“楚公子,久仰大名,今儿个可算见着真人了。”
说着,将酒杯递过去,顺势轻碰他的,仰头一饮而尽,酒水呛得她眼眶微红,愈发惹人怜惜。
楚凌抬眸,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哟,哪来的美人,找我有事?”
桑霁月咬着下唇,眼眶蓄满泪水,把事先编排好的苦情戏娓娓道来,痛斥桑疏晚的“恶行”
,末了还添上一句:“楚公子,您这般有手段、有魄力,只有您能治得了她,求您帮帮我。”
楚凌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美人开口,我怎忍心拒绝。”
桑霁月心中暗喜,以为计划得逞。
却不知楚凌心中另有盘算,他与桑疏晚虽商场有竞争,却也瞧不上桑霁月这般不择手段之人。
眼下佯装答应,实则准备将计就计,探清黑老大的布局,顺便拿捏桑霁月,为自己谋利。
桑霁月还沉浸在复仇有望的喜悦里,浑然不知已踏入新的陷阱,前路愈发迷离,危机重重。
桑霁月起初以为自己成功讨好楚凌了。
她使出浑身解数,每日精心打扮,妆容楚楚动人,准时出现在楚凌常去的地方。
知道楚凌爱品酒,她便掏空心思钻研酒文化,某次酒会上,桑霁月轻晃酒杯,娇柔地介绍酒的年份与风味,楚凌听得挑眉,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她暗自窃喜,觉得离目标近了。
她还常亲手做精致点心,借口拜访送往楚宅,柔声细语嘘寒问暖,摆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
楚凌偶尔也会顺势调侃几句,收下礼物,逢场作戏般应下帮忙,桑霁月愈发笃定计划得逞。
实则楚凌并未上心,他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怎会轻易被表象迷惑。
瞧出桑霁月心思不纯、手段狠辣,不过是想利用自己对付桑疏晚,他便佯装中计,不动声色收集黑老大与桑霁月的情报,预备着反将一军。
一次关键的商业谈判前夕,桑霁月按捺不住,向楚凌打探对付桑疏晚的计划,楚凌目光陡然一冷,似笑非笑:“美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儿急不得。”
桑霁月心里“咯噔”
一下,隐隐察觉不对。
后续楚凌更是逐渐疏远她,借口事务繁忙,对她的邀约、讨好统统视而不见。
桑霁月再找上门时,被佣人客气拦下,望着紧闭的大门,她才如梦初醒——讨好彻底失败,还沦为他人棋子,满心恨意无处宣泄,复仇计划也岌岌可危。
桑霁月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如今的身份,不过是黑老大“疤脸陈”
手底下的小喽啰,在那些真正有手段、能与黑恶势力抗衡的人眼里,怕是连蝼蚁都不如。
每次站到楚凌这类人物面前,对方看似礼貌的目光里,暗藏的轻蔑就像尖针,直直刺进她心底。
她深知这份轻视,却从不闪躲,反而任由恨意将其吞噬、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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