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霁月强装镇定,挤出一抹讨好笑意,微微躬身道:“陈哥,久仰大名,我是桑霁月,有事想找您帮忙。”
“疤脸陈”
抬眸,目光肆意扫过她全身,咧嘴一笑,露出颗颗泛黄的牙齿与脸颊那道狰狞伤疤:“哟,桑家小姐啊,找我能啥事?”
桑霁月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添油加醋把自己的“悲惨遭遇”
讲了一通,着重抹黑桑疏晚,咬定是她害得自家破败。
末了,她扑通一声跪下,双手奉上准备好的厚礼——传家玉佩,哀求道:“陈哥,您神通广大,只要帮我出口恶气,往后我鞍前马后,绝无二话,这玉佩就当见面礼。”
“疤脸陈”
把玩着玉佩,思量片刻后大笑起身,扶起桑霁月,粗糙大手顺势在她腰间捏了一把:“行嘞,美人开了口,我哪能不帮忙。
不过,咱丑话说在前头,入伙做事,可得守规矩。”
桑霁月小鸡啄米般点头,心中暗喜。
起初,“疤脸陈”
只派她做些端茶递水、望风盯梢的琐碎活儿,桑霁月虽满心不甘,却也不敢表露,每次都乖巧听话、手脚麻利。
几次任务下来,“疤脸陈”
见她机灵,渐渐分派要紧事,桑霁月借机接触核心人脉,偷偷积攒势力,还私下拉拢几个对“疤脸陈”
心怀不满的手下。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次运货途中,桑霁月负责押送的违禁品被警方盯上,警笛声呼啸而至。
慌乱间,她给“疤脸陈”
打电话求救,却只换来一顿臭骂。
生死关头,桑霁月一咬牙,抛下货物,独自逃窜,躲进一处废弃民房,听着外面脚步嘈杂、警犬狂吠,瑟瑟发抖,满心懊悔:本想借刀杀人,怎会把自己逼到这般绝境,这下可好,复仇没影,还深陷泥潭……往后该如何是好,她全无头绪。
警笛声愈发刺耳,红蓝警灯的光透过破败的窗棂,晃得桑霁月心慌意乱。
冷汗顺着她的脊背簌簌滑落,手中紧紧攥着的手机还残留着“疤脸陈”
的怒骂余音,她清楚,此刻若不自救,等来的只有冰冷手铐、漫长刑期。
突然,桑霁月眸光一闪,视线扫到身旁同样惊慌失措的同伙阿强,一个狠辣的念头迅速成型。
她收起满脸惊恐,凑近阿强,佯装焦急地压低声音:“阿强,警察太多了,咱这样跑不掉的!
货是咱俩一起押的,要是被抓,后半辈子就毁了。”
阿强额头青筋暴起,眼眶泛红,急得直跺脚:“那咋办,月姐?”
桑霁月咬咬牙,双手搭上阿强的肩,目光真挚得近乎蛊惑:“阿强,你身手好,引开警察,我找机会把货转移,咱们分开行动,才有活路。
等风头过了,陈哥那儿我去说,保准不让你吃亏。”
阿强面露犹豫,嗫嚅道:“这能行吗?万一……”
桑霁月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带着哭腔拔高声音:“没时间犹豫了!
你还信不过我?我桑霁月什么时候亏待过兄弟。”
阿强一咬牙,重重点头,抄起根木棍冲出门去,故意弄出巨大动静,高声叫骂吸引警力。
桑霁月躲在暗处,看着警察如潮水般朝阿强涌去,心里五味杂陈,愧疚一闪而过,随即被逃生的喜悦取代。
她猫着腰,借着废墟杂物掩护,一步步挪向小巷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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