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在她干瘦的脸盘子上,阴森,邪侫。
黄纸迅速燃烧过半,指尖灼热感发烫。
啪——
突然,她将燃烧的黄纸压灭在男子饱满的天庭。
瞬息间,火光湮灭,只剩灰烬。
“回!”
一个字,微哑却气势磅礴。
仿佛随着她这一拍,空气间都荡开一道无形的波纹。
男子许久未曾有过变化的脸上,剑眉不易察觉的蹙紧。
沈芊羽从善如流的松开手,纸灰片点不沾,竟是印着符咒的纹路,形成的色泽,如同他身体上烙下的陈年伤疤。
精神略感疲倦,她坐在一旁,吞吐气息,“你的命是我救的,按道理归我没毛病,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懂不懂……”
她自顾自碎碎念,福地中唯有蜡烛滴油,火光摇曳,以及……渐渐掀起眼帘的男子。
魏崇衍是七魂不全,并非死了。
他从一开始就感觉到,有人在他周边来来去去,嘀嘀咕咕。
凛寒的眸子幽深如墨,像是万丈冰原下的一口古井。
他记得那日与太保修编文著,苍穹落下两道火球,一前一后,他伫于殿前观盛世奇景,只见得一枚火球砸向南边大地,另一道火球竟朝着他飞来。
然后……
魏崇衍记不清了,头脑发胀,似要裂开。
他俊美的面容露出痛苦之色,眸光下瞥,穿粗布蓝袄的女子身影映入眼帘。
此女绾着凤蝶发髻,背后乌发如藻,肩膀窄而薄,背对着他叹了口气,“要是能把你带回去就好了,乘着我的火凤,十里八荒招摇一番……”
皇宫大内,怎会有穿着如此破烂之人,袄儿不知穿过几个年头,褪去色泽,好几个破洞。
“你是谁?”
他醇厚的声色,宛若酿放了多年的美酒。
沈芊羽闻声,蓦然回头,明眸里盛光,“醒得够快啊?”
魏崇衍看她蜡黄的脸,脸颊布着粗糙的坨红色,除了一双眼格外水亮,浑身上下都透着乡野村妇的土味。
“是你一直在孤身侧?”
魏崇衍分辨出她微微沙哑的声线,如妃嫔宫中堵了嗓子眼的鹦鹉。
沈芊羽兴致高昂,舒展开双腿摸索着褡裢里带的一把剪刀,“总共来过两次,不过你别急,既然醒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跟我朝夕相伴。”
杀其身,封其魂,她的傀儡小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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