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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临渊抓着扶渡落于自己心口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在这一刻,他想的不是自己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居然是在庆幸面对这样的烦心事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扶渡。
扶渡不喜欢齐临渊随便立誓,齐临渊却兀自在心里立下了世间最毒的誓言,发誓一定要让扶渡永远都做一个没有烦心事的小孩子,永远也不会有人催着他长大。
因为有齐临渊在,扶渡永远都不需要长大,永远都可以做一个小孩。
当夜齐临渊一直待在书房想事,扶渡便守在他身旁,虽是帮不上忙,却也不想留他一个人苦恼。
齐临渊就坐在书案前撑着额头垂眸想事,偶尔提笔写写画画,写了几笔又否定了自己,团了宣纸扔到一旁去。
扶渡则坐在不远处的坐榻上,时不时地给齐临渊递上一杯温茶,齐临渊并不总是顾得上喝,扶渡便将他凉了的茶水换下,再倒上热的给他。
刚到寅时,齐临渊听见打更声,抬眼才发现扶渡居然已经趴在坐榻的小案上睡着了。
齐临渊想要起身给扶渡盖点什么,才惊觉自居居然已经做了这么久,乍一站起来,头也因为久坐有些发晕。
扶着桌沿缓了一会儿神,齐临渊才敢迈出第一脚。
坐榻上放了麂皮薄被,是冬日里齐临渊温书时扶渡也总坐在那里陪着自己,齐临渊便叫人准备了这麂皮薄被,叫扶渡盖着膝盖。
现在倒是庆幸还好没叫人收起来,不然齐临渊在这书房里也找不到东西给扶渡盖着,不盖怕他着凉,若是出门去寻又怕吵醒了他。
扶渡坐在案几左侧,面朝着齐临渊,麂皮薄被放在右侧,还好没有被扶渡压在身下,不然齐临渊还得头疼。
齐临渊动作小心地拿起麂皮薄被,轻轻地盖在扶渡身上,生怕把人弄醒了。
做完这些,齐临渊又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架前。
书架上摆着的是四书五经、三纲五常,还有好多自己学过的内容,每一本他都铭记于心,到头来却发现没有一本能替他解决眼下之难。
可能出现的结果,和与之相应的解决方案,齐临渊想了很多,但心里还是没由来的发慌。
他可以做一百种准备,可总会有第一百零一种难题等着自己,齐临渊不敢赌。
平虞贵女的死讯很快就传到了平虞去,平虞王立马派了使臣来。
此事是大齐理亏,齐临渊深知这个道理,用了大齐最高的礼仪接待了平虞来的使臣。
虽然知道这样作用不大,使臣此番前来所提的要求都是在平虞时就跟平虞王商量好的,并不会因为大齐如何接待使臣而改变,这么做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
果不其然,齐临渊的示好,并没能起到作用,平虞使臣一上来便端起了架子:“恕我直言,也不知道我们平虞的贵女在你们大齐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居然还没等到受封就香消玉殒了。”
齐临渊见对方一上来就找茬,便知道来着不善:“不管是什么原因,这都算是我大齐的过失,我大齐定不会推卸责任,一定会补偿平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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