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举起小酒杯在扶渡的杯沿上磕了一下,“中午慈宁宫派人出宫宣圣旨的时候我就得了消息了,可是皇上不在,也没人能拦得住她。”
“她不就得趁皇上不在吗,不然这样的大事也轮不到她来做主。”
扶渡饮尽杯中的苏梅酒,“你说她知道今日是我生辰吗?是误打误撞碰了巧,还是故意恶心我?”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慈宁宫的大太监邓武鸣,不是号称是对后宫的一切事物无所不知吗?咱们几个的官籍他都记在脑子里呢。
要我说啊,说不定就是他给慈宁宫那位出的主意,叫她挑了今天宣圣旨。”
小顺子替扶渡鸣不平,“你说咱们平日里见到他也毕恭毕敬的尊他一声公公,一无怨二无仇的,他给你使什么绊子。”
扶渡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摆了摆:“这可不是他给我使绊子,慈宁宫那位到现在还在心里把二皇子的死怪在我头上呢,所以她既要对付皇上,也不会放过我。”
小顺子一把捂住了扶渡的嘴巴:“嘘,小心隔墙有耳。
你平日里不是最爱把谨言慎行挂在嘴边的了吗,怎么如今长大了一岁,反而马虎了起来。”
扶渡扯下小顺子的手:“怕什么,左不过是掉颗脑袋的事。
我们家的仇都报了,我还有什么好怕死的。”
小顺子一看扶渡的状态就知道他是醉了。
虽然只喝了四五杯,但扶渡喝的急,苏梅酒又是出了名的喝着不辣嗓子但是后劲很足,所以扶渡才会如此这般口不择言。
小顺子要扶着扶渡回房,扶渡却抱住了小顺子:“我没有家了,也没有家人了。
皇上现在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依靠,她却要把他从我身边夺走,那我……那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扶渡的话说的稀里糊涂的,但是小顺子是听懂了的,轻声安慰他道:“我听皇上说,你还有姐姐,还有姑姑,怎么会没有家人呢?”
“那是扶家小公子的家人,不是小太监扶渡的家人。
慈宁宫那位若是铁了心要对付我,我不能连累他们啊。”
扶渡是个很容易多想的人,这也是齐临渊为什么总是不愿意让他在伤心的时候一个人独处的原因。
小顺子心疼的摸了摸扶渡的头,他没有家人,捡进宫来,却不知道原来有了羁绊也会这般痛苦。
可他不能共情,只能告诉扶渡:“那还有我和元宝呢,我们也都是你的家人啊。”
“嗯。”
扶渡小幅度地点着头,最后被小顺子连哄带劝地送回了后院的耳房。
自打立后的圣旨昭告天下后,养心殿的气氛就一直浑浑噩噩的,也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元宝不在,齐临渊和扶渡终日苦着一张脸,恢复了前几日的冷漠态度,小顺子觉得自己这么一个正常人都快要憋出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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