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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渡没有立马改口,可是纠结再三,却也没再坚持,听话地叫了声:“姐夫。”
“哎,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扶渡。”
龚毅总算是舒展开了眉眼间的愁容,“我此番叫你前来相见,是为了谋划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
这也是我讲你姐姐送离京城的原因。”
扶渡发问:“究竟是什么事情,需要您冒险与我相见才能做成?”
龚毅说得神神秘秘的:“有些事,见面说都怕隔墙有耳,更别提是没有保障的书信往来了。”
但是在扶渡看来,龚毅往宫里向自己传信的行为,已经足够大胆,如果这都不能达到龚毅所要说的事情的级别,这叫扶渡一时间还真有些不敢想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要如此大动干戈?”
扶渡的好奇心已经按耐不住了。
龚毅勾勾手指,示意扶渡凑过来,又刻意压低了声音道:“谋反。”
呯啷——
桌上的瓷茶盏被扶渡胳膊一抖,碰掉在地,登时摔得四分五裂,茶叶裹着茶水四处迸溅,先沾了扶渡自己半身。
“什么?!”
扶渡惊呼出声,又后知后觉地学着龚毅说话时的样子使劲压低了声音,“姐夫,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啊!”
“我当然知道。”
龚毅长吁了一口气,“但昏君当道,只顾着扩大版图,让周遭小国都成为我大齐的附属国,可却没有想到,战争会让百姓民不聊生。
请求停战的柬子堆了一摞又一摞,可齐兴帝却想看不见一样。
为了百姓能过上安定的日子,我们只有这最后一条路可走了。”
扶渡想到龚毅既然敢那样明目张胆往宫里给自己递条子,心中有疑,便问出了口:“你们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老皇帝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传位于皇子也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龚毅的心中早已有所盘算,“齐兴帝一薨,继位的便是太子齐临沐。
可皇后所出的三个儿子皆是顽劣又愚昧,并非可事之主。
而且现如今朝廷中费相一派的权势已经一家独大,若是再让齐临沐当上皇帝,那费家便真的要一手遮天了。
可若是想要拥立庶出的皇子上位,眼下最先要解决的不是齐兴帝,而是太子齐临沐。”
扶渡明白了,只要除掉齐临沐,以龚毅手中的兵力,到时候不管是想要拥立哪个皇子上位,都是轻而易举的。
扶渡问龚毅:“姐夫是打算让我去做这件事?”
“是。”
龚毅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宫中虽有我安排好的人,可他们终归是外人,今日能被我用金钱收买,他日也会因为他人所给予的好处背叛我。
可你是自家人,自家人终归是稳妥些的。”
这一招是一步险棋,且不说扶渡现在已经由东宫入了祈元殿,从前在东宫时扶渡都未曾与齐临沐有过多的接触,现在想要靠近齐临沐身侧简直难于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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