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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内江王一滞,而后道:“本王知道。”
春和:“那您……”
江王问:“那日去京兆府衙,一直守在府门外随后与我们一道进去的那男子,可知道他的姓名?”
那人衣袍虽皱,掩于衣袍之下的身姿却笔挺非常,远看似松柏,近看宛若谪仙。
春和:“他就是那位沈大夫。”
江王如鲠在喉,那素衣男子的身影在他脑中挥之不去,道:“查一查他与小坛先前是否定了亲事。”
那人风骨卓绝,虽是白衣之身,却端得一副遗世独立的模样。
同他母妃身上的那番身姿是有所比拟的。
他尊重这样的人,若他夺其亲事,会叫他心中横生出些自惭形秽的难堪来。
可若是他与小坛并未定亲,那便算不得是他横刀相夺。
同眠
半个多时辰后,天色尚还昏黄。
余晖披洒在岁檀身上,烘得她身心皆是暖洋洋的。
她方用过膳食,辞别阿瑛,来到陆夫人为她备好的厢房门前。
此处与陆瑛的闺房相邻,四处栽满绿植,算得上是一处幽静非常之处。
她将门推开,斜阳随着她的动作打在房门推开后的地上,落得一地金箔。
她向内一看,屋内宽敞雅致,丝毫不比她在江王府的住处要差。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屋中踱着步子,思忖着这处那处日后该放些什么东西。
窗台处放一盆茉莉花,茉莉花香清雅恬静。
夜里支起窗户,就着皎洁的月色闻着它的芬芳应是极舒畅的事。
凭几上放个软乎乎的枕头,这样若是她练字觉着困了可以直接靠在那儿睡下。
这一侧的书架用料倒很结实,过两日可以去书肆里瞅瞅有没有新上的话本子。
哦对了,先前她压在慈幼局住处的床板下的那些话本子也得抽空搬来,摆在这儿正合适。
还有床上的瓷枕她实在睡不惯,还不如在慈幼局时枕的那个塞满荞麦皮的麻布枕头舒服。
她决定将那与自己磨合了的荞麦枕与那些话本子一块儿带过来。
到最后,她甚至想到了要在墙面上四处挂上些漂亮又可爱的画。
她想累了。
屋外的暖风已不知何时偷偷吹灭了灯烛,漆黑一片。
她从袖中取出火折子将烛台点亮,便又支着脑袋将身子倾压在了几案上,脑海中继续憧憬着这间房未来的模样。
其实她知道,陆夫人对她再好,都不过是碍于陆瑛与江王,自己也不可能长久住在陆府。
等到她为小缸子讨回公道,她自身摆脱了许贵妃这一危险,便该离开陆府了。
只是她每来到一个新的住处,便忍不住幻想以后要将之改造成怎样舒适的模样。
就好比当初在现代她由宿舍搬到出租屋,再搬去另一间出租屋时一样,每一回她都一如既往地想将之一一改造成自己舒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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