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恶的封建迷信,万恶的一夫多妻制。”
陆祺喃喃感慨,抖落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所以这些‘新娘’都是……”
“有的是被选中的村民,有的是被拐卖到这里的,还有一部分像你们一样,是误入的游客。”
甄念平静道,“看到山顶上的木桩了吗?他们把新娘关进花轿,吊在悬崖前活活饿死,再把尸体嵌在山中,把这称作‘山神娶亲’。”
远远地,能看见悬崖下并非平地,影影绰绰堆着什么。
“那是什么?”
陆祺稍一琢磨,刚平复的鸡皮疙瘩卷土重来。
……那是被吊在花轿里、企图向上爬而失足坠落的,或是不堪折磨主动跳下的“新娘”
的尸骨堆成的小山。
就在他自顾自发毛时,余光瞥见凌怀苏一动,朝尸山走去。
陆祺:“喂!
你别乱跑!”
凌怀苏回头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先前听你说,你是专门负责这个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唔,‘特雕处’?”
陆祺没好气纠正:“是特调处!”
凌怀苏点点头,自行把“特调处”
理解成了某个门派的名称。
“既是特调处弟子,难道就没看出,此处有个阵么?”
他背手而立,语调不紧不慢,带着不显山露水的威严,莫名像是检验后生学习成果的长辈,以至于听者不由自主忽略了他奇怪的用词。
陆祺一愣,本能地想认错,又被自己的想法弄得莫名其妙。
他强行摁下“被长辈训斥”
的心虚感,顺着凌怀苏的话凝神察探,果真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阵法气息。
可是,煞场里怎么会有阵?
不对!
陆祺猛地回神,把注意力拽回重点——这个人怎么知道这些?
“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怀苏弱不禁风地拳抵鼻尖轻咳几声:“如你所见,是个病病歪歪、手无缚鸡之力的……将死之人。”
配上他苍白的容色和周身的病气,这话还真有几分信服力,陆祺被他的鬼话唬得一愣,回过神时,凌怀苏已经走近尸骨堆旁。
悬崖下山风猎猎,他弱柳扶风地弯下腰,将掌心放在一处山石上。
凌怀苏收敛起唇边散漫的笑意,闭上眼,感受到久违的气息逐渐汇聚,摇摇欲出。
大地开始震颤,仿佛有什么在破土而出;与此同时,滚滚黑云在天空汇聚,完全掩盖了月色,天地间骤然黯淡。
地震越发剧烈,阵阵闷雷隔着云层传来。
睁开眸,凌怀苏眼波柔和,似与经年暌违的故友重逢。
他轻声道:“祝邪。”
剎那间,一声炸雷,枝杈般的闪电噼啪而至,爆发出一道刺目的雪亮强光!
在足以令人短暂失明的电光中,陆祺和甄念下意识紧闭双眼,眼前最后一幕,是泼天雷电向凌怀苏砸去。
下一秒,陆祺恍然听见了利剑出鞘的嗡鸣,犹如遥远天边的龙吟。
凌厉剑意呼啸而至,与闪电短兵相接,碰撞出的余威横扫山壁碎石。
陆祺和甄念在气流冲击下后退两步,骇然张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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