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逸一愣。
谭佑霜梦见他死了?怎么会呢?
“都是梦。”
傅青逸重复说:“只是梦。”
“我知道。”
谭佑霜脸色还是很难看。
他没想到自己做个梦还能哭出来,挺丢人的,但他更不想回忆的是梦里看见傅青逸身上溢出鲜血时的那种痛感,成千上万根刺随着溢出的血花一起扎进了谭佑霜心里。
太难受,太压抑,以至于那不像是一个梦。
光是看着,谭佑霜就仿佛跟着傅青逸一起死了一遍一样,浑身上下都有一种痛苦到极致的麻木和崩溃。
看向谭佑霜紧锁的眉头,傅青逸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在早自习下课后,他才一边从桌肚中抽出书本,一边垂眼道歉道:“对不起,昨天不该给你说那些的。”
他的确没想到谭佑霜会因此做噩梦。
因为他的话语而导致另一个人的心情变化,这是不应该的。
他并不希望有人会因为他的死亡而痛苦——哪怕只是个梦,哪怕那是假的。
又来了。
谭佑霜看着对方脸上的淡漠表情,想:傅青逸身上那种把生死置之度外的突兀违和感。
在傅青逸的视野盲区里,谭佑霜正在用力地攥着自己的校服裤子。
他用力到指尖都泛着层白,手背上青筋已然绷露,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谭佑霜攥着校裤的手始终没有卸力,黑色的裤腿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皱褶。
谭佑霜想,他讨厌那个表情。
谭佑霜抬眼看了一眼时钟,声音平静无起伏道:“你等会儿下课和我出去一趟。”
昨晚画了小半张脸的周怡素本想转过来和傅青逸开几句玩笑,骤然听见谭佑霜这般约架似的冷淡话语,登时在前面鹌鹑似的窝着,不敢说话了。
她发觉谭佑霜状似平静,语气中复杂的情绪实际明显到一听便知。
怎么了?
周怡素大气也不敢出,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下课还看见两个人脑袋凑在一起聊天呢。
傅青逸坐在位置上,抬眼,顿两秒才回。
“好。”
第一节课下课后,傅青逸没去管一群想涌过来恭贺他喜提校花名号的同班同学。
昨晚在十二点截止时,他已经以6078票比4010票的碾压性优势战胜了嫂子纪霖,成功在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扶持下成为江北高中新一届校花。
也就是这群家伙一路把照片上的人实际是男的传播出去的,不然肯定没有那么多喜欢看热闹的家伙给他疯狂投票。
晚睡的傅青霜还非常邪恶地发了消息恭喜傅青逸,并且再三声明自己当真是个好哥哥,五票全无私地投给他了——他甚至发动了许长昼给傅青逸投票。
……罕为人知的是,纪霖也发自内心地把五票全投给傅青逸了,毕竟她一直都觉得对方很好看,如今也算是多了一个验证自己审美的机会。
傅青逸人缘好,得了个校花大家都乐得来逗弄他两下,全班的气氛热闹,人群吵嚷,但傅青逸完全没有和大家玩闹的心思。
“抱歉啊,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他冲想要起哄的大家抱歉一笑,然后追上兀自走在前方的谭佑霜,边走边问:“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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