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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时,已身处宜华殿中,床边有一人正在低头施针,谢宜眯眼辨认那人的模样,“奚大夫?”
奚濯见她醒来,起身作揖道:“陛下。”
谢宜嗓子有些干哑,轻轻咳了几声,有宫女上前扶她坐起,端来一盏温水,是芙蕖。
谢宜浅饮了几口温水,嗓子舒服了一些,“奚大夫不必多礼,坐吧。”
“谢陛下。”
奚濯取下扎在她腕上的银针,“陛下的高热已退下去了,这几日天凉,切不可再吹冷风受寒了。”
谢宜看着腕上那极小的针眼,她从前就是在雪地里待上几个时辰都极少生病,如今连凉风也吹不得了,落了个病弱之症。
似是看出谢宜的郁闷,奚濯宽慰说道:“陛下重伤失血过多,肝肾精血亏损,不免会体弱乏力,但只要细细精养,不劳心费神,终是可以恢复如初的。”
谢宜极浅一笑,朝他微微颔首。
宫女将奚濯送出殿外,迎面遇上温雁,“殿下。”
温雁方才应付完朝上的那些大臣,脸上略显疲色,问奚濯:“如何?”
奚濯:“同那些医师诊断的一样,陛下的身体损伤严重,但并非不可逆转,小心静养,几个月或是几年,慢慢的,总是能恢复的。”
“殿下不用过于忧心。”
奚濯虽如此说,却也没让他宽心半分。
鸟飞
宜华殿内,谢宜换好伤口处的药,由宫女服侍着穿好衣裳。
芙蕖端来一盅撇去浮油的鸡汤:“陛下,这是黄芪鸡汤,您用一些吧。”
鸡汤总比苦药要好喝些,可谢宜实在没胃口,只喝了小半盅。
谢宜擦了擦嘴角,说道:“芙蕖,你已是女官,不用来宜华殿伺候的。”
芙蕖欠身道:“奴婢伴于陛下身侧多年,侍候得会更顺心些,陛下许奴婢再伺候您吧。”
谢宜不再说什么,自她醒后的两日,朝臣便得了消息,上了些求见的折子,她这几日没精神搭理他们,但总不能一直晾着。
“去勤政殿吧。”
才刚入秋,天气并不冷,只是起风了,谢宜还是披了件厚实的斗篷。
勤政殿内,来的大都是些老臣。
“参见陛下。”
“陛下万安。”
“都起来吧。”
谢宜坐于椅上,说道:“这几日朕身体不适,朝中事务皆有昱王和太傅处理,并无大事或是不可决断的,诸位数次上折子想要见朕,所谓何事?”
有大臣起身略显沉痛道:“陛下亲征,大胜而归,却于战场受了重伤,自回京以来臣等都不曾见过陛下,实在是忧心陛下啊。”
谢宜冷淡道:“是么?”
“是,如今得见陛下无恙,臣便心安了。”
也不知他是怎么看着谢宜病弱苍白的样子,说出‘无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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