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最不能容忍的,是她竟然已经喜欢上了仇人之子?!
不然,她为什么会觉得心痛呢?
再想起裴珩时常望向自己的那张深情款款、恋恋不疑的面庞,纪容棠只觉得剜心般的疼。
“所以陛下您当初保释裴珩,也是识破了王益平想要杀他灭口的计划吧。”
她强撑起镇定,将自己快速从中剥离出来,从头至尾捋了一遍裴珩出现后的一系列事情,发现了其中奥秘。
其实裴珩从一开始说的就是真的。
他进京是为了找回母亲的遗物宝石,在寻找期间被孙兴发现。
孙兴报告给王益平后,王益平担心裴珩的出现会暴露自己,便起了杀心,安排孙兴杀掉手握他侵吞军饷信件的监察御史,再嫁祸给裴珩。
因为王益平还需要借助安阳的势力在朝中密谋策反,权衡之下,即便是自己的骨肉,必要时刻也是能够舍得的。
“没错。
我早知裴珩的身份,本想扣住他在大理寺,来日还可用他做个要挟。
但月盈的案子事发突然,朕也没想到竟会跟王隆有关,所幸就将裴珩放出来。
看着长在自己心头的一根刺,非但没被除掉,还跟自己的敌人越走越近,王益平势必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朕一直在等他行动。”
“这件案子后,朕就十分认可你的能力,对你信任。
那日围捕王隆,已经越了狱的裴珩却突然现身帮你,可见本性不坏、并且很听你的话。
朕便想到了这个计划。
后来他也算救下过母后,朕对他的警惕也就少了几分。
甚至想拉拢他成为助力。
王益平恐惧的应该不仅仅是他私生子的身份,朕怀疑,他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裴珩手上。”
公孙觉事先知道内情,所以考虑到了这些关联、也做了相应的部署。
纪容棠定下心来思索,良久突然双眸圆睁,看得公孙觉眼光也跟着明显一晃。
“陛下,臣昨日安排裴珩去公主府摸底,”
边说边翻出颈间的宝石项链,“臣告诉了他瑰红宝石的事情,让他找可以同样代表王益平身份的东西。”
“可他,至今未归。”
什么?!
公孙觉微不可见地握紧了龙头扶手,那双素来波澜不惊的眸子,此刻正闪过惊涛骇浪。
难道裴珩一直在耍他们?
纪容棠立即看懂了公孙觉的质疑,但她却持相反的观点。
“陛下,臣不觉得裴珩会跟王益平同一战队。”
“当初裴珩来自首,臣私下里审过他……臣当时并未掺杂任何私人情感,审问出来的东西不会错。
结合方才您告知的,臣敢断定,裴珩来自首时,是不知道王益平就是他亲生父亲的。
但他怀疑到了是‘亲生父亲’这个人在陷害他、想要置他于死地。
试问这种情形,他又怎么会再次站回到王益平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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