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安阳的反应实在过于蹊跷,明明她并未得逞,何故做出会跟皇后同归于尽的样子呢?便想激她套话,没想到竟真的有意外收获。
纪容棠最强、最出众的能力,就是善于在慌乱中迅速冷静下来,缜密分析,而后果敢做出决断。
虽然她自己并未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只是应该这样做、便做了。
但裴珩和公孙觉还是早在刚接触她的那几日就发现了她的天赋异禀,这也是后来他们都义无反顾相信她判断的原因。
纪容棠也不负众望,安阳狂妄的笑声还未断,她便电光火石想明白了其中要害。
“现在只有一种可能,公主撒谎、且不自知。”
事出紧急,她顾不得避讳许多,几乎是完全无视掉了圣上与皇后两个不甚知情的人,只对公孙觉和裴珩说。
“娘娘今日并未接触过任何一样公主带进来的物品,最多就是嗅到了一些味道,而气味这个东西,只要挥发进空气就会被所有人闻到。
如果她是想无差别毒害每一个在屋子里的人,那么她就不会指名道姓,只说要对娘娘不利。
她更应该说的是:‘我要让你们所有人给我儿陪葬!
’”
“再有,也是最关键的。
若真如公主所言,早就掺了婆罗花和荆棘草两种剧毒之物在那些瓶瓶罐罐里、并且做好了跟娘娘同归于尽的准备,那么她更应该算准了毒发时间再进宫来,不是?。
至少也要在自己毒发身亡前,亲眼看见仇人穿肠烂肚而死才解气吧,怎可能让娘娘到现在都还完好无虞?”
纪容棠越说越笃定,缓步逼近安阳,眉宇冷峻,一字一顿。
“足可见,公主也不过是被人利用,是别人手上、一把用了就弃了的刀,罢了。”
冰冷言语中的讥讽,像无数只冻僵成干的手,堆迭在一起,稍一用力就将安阳推下了万丈冰窟。
“不可能!
她不会骗我的,她不敢!”
“谁?”
安阳惊恐的眸子倏地收紧,飞快扫过身前的每一张脸,突然又发狂叫嚣起来。
“你们就是想套我的话!
我都知道!
我偏不说!
咱们就等着一起下地狱吧!”
“下地狱的只有你一个人!
来人!
把她给朕拖去火雷台!”
火雷台曾是公孙先祖用来活祭上苍之地,后因太过残忍而荒废。
火雷台宽阔平坦,四面可观,渐渐就变成了当众惩治宫人的刑台。
皇后心知安阳不值得同情,但为了自己还是出言阻拦,“陛下且慢!
那解药……”
杀了安阳是痛快,可自己万一真的也中毒了怎么办?她越看安阳那扭曲痛苦的样子越害怕。
“娘娘不必挂心。
微臣已经知晓了此事的来龙去脉,请放心,您一定没有中毒。”
纪容棠恭敬上前两步,悉心宽慰到,她很相信自己的推断。
但皇后还是担忧,直到公孙觉也开口劝她定然无事,她才勉强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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