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对纪容棠的能力和眼光都毋庸置疑,所以便猜测裴珩此番举动是不是另有苦衷?
公孙觉从不怀疑自己看人、用人的眼光,既然决定吸纳纪容棠来自己麾下,就要会对她所认可的人也报以相信。
“只有你见过霭藤草,所以本宫只能相信你,莫要让本宫失望。”
安阳出手
公然带走狱中罪犯,如此违背规矩的事只能由太子亲口向大理寺说明。
沈牧倍感耻辱,却不敢言怒,只能在心中狠狠记下一笔。
他为官十余载,从不曾出什么大差错,一路做到现在,就算是圣上也要给几分薄面,从未遇到过此等视他为无物的之事。
上次逮捕王隆,公孙觉就给他设了一个套,搞得他进退两难不说,即使最后站了边、还要嫌他站得慢,更不惜当着一众人面,用假释犯人来打他的脸。
这次更甚,直接招呼不打就将人带走,这叫劫狱!
哪怕状告到圣上面前,公孙觉也是不占理的。
在大邺官制的九寺中,属大理寺的管理最为独立,单从司法体系上,大理寺卿便是其中最大的头,圣上虽有复议权力,但真正能定罪判刑的还是以大理寺卿为首的那一伙人。
所以历年历代延承下来,大理寺卿这一位置俨然变成了京官中最炙手可热的几个官职之一。
沈牧当初也是上上下下打点了不少银两才占上这个位置的。
可最近他愈发觉得,本应在大理寺一方天地中享有的最大限度的自主,突然间就变得模糊,甚至很快就要不复存在了。
他有种极为强烈的预感,等公孙觉真的手握大权,第一个要动的恐怕就是自己。
回想公孙觉近来跟纪容棠走得颇近,难道是想扶她上位、取代自己吗?那齐玉呢?对,还有齐玉……
如履薄冰的不止他一个,着太监服冠、弯腰低首站在皇后身边的裴珩,也是如临大敌、惴惴不安。
他向来随行惯了,从未这样一板一眼守在一个人身边过,时不时偷瞄凌霄,他永远都是直勾勾盯着大理石地面、纹丝不动。
真真是无趣得很。
裴珩倒是希望安阳能快些来,把事情结束了,自己也好尽早回大理寺去。
回大理寺去?想到此处裴珩努了下嘴,突然觉得自己贱兮兮的。
人家太子金口玉言说了可还自己自由,怎么他还想回那个逼仄牢笼呢?
皇后倚在贵妃榻上也是如坐针毡,恐惧着安阳,也提防着裴珩。
她知道裴珩是个犯人,还是个功夫身手跟凌霄差不多的犯人,手里捧着书,眼睛却根本看不进去。
进了夏,空气浮热,皇后觉得身上也跟着慌燥起来,扬声招呼送碗绿豆羹来。
“皇嫂也给我带一碗吧,走这一路还真有些热呢。”
是安阳!
屋里几人相视不语,全部打足了精神。
裴珩很自然地往皇后身边靠得更近,凌霄则站在门口,将头压得更低,以防被安阳认出。
端绿豆羹进来的小宫女正是昨日回话帮忙找到霭藤草的那个,因此心里十分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穿过二人中间,亲手端给皇后一碗,连带着羹匙都直接放进去,才重复动作再端给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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