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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姝看到了炖的鹿腿、蒸的海蛎、炸的斑鱼,豫州民间少有的菜式,在这里融入寻常。
她默默地想,除了皇城的御供之外,更稀有名贵的食材,先流入勋贵之家,余下的,才会流入民间。
楽锦楼这一桌山珍海味,已经让人眼花缭乱,更遑论权贵的餐桌。
颜姝生出几分好奇来,不经意种下根引信。
几位女眷商量着把菜选好,点了八荤四素两汤,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山巅生的地里埋的,一应俱全。
算着时间,派回府里去请人的小厮,也该带着几位郎君赶到了。
因为谢秉安与姐姐谢容华关系亲近,这两家人在一处时间不长,却已经亲如一家。
用饭时气氛融洽,不免多几句话闲聊交谈。
谢秉安主动问及:“臻臻今天收获颇丰啊,往家里搬了不少盒袋。
怎么样,初来京城可还习惯?”
颜姝实话实说:“习惯呢,常常都能见到新鲜市面。
只不过,今天还遇到点麻烦事。”
郑云淑诧异看向颜姝,听她话头的说法,指的应该是被秦相宜为难那事。
以郑云淑的性子,碰上这种事是怎么也要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说的。
所以当颜姝大剌剌地就要说给长辈听,并且还是她的舅舅听时,郑云淑简直难以置信。
她设想如果此时是自己,被满桌人,尤其是几位年长的、年幼的男丁看着,听她说被人欺负了的事,郑云淑都会感觉到一阵羞耻,难为情。
她害怕别人的眼光,害怕被瞧不起,所以凡是有任何不好的事,一概兜着藏着,绝不暴露在人前。
颜姝她……又是怎么想的呢?
郑云淑慢抬眼帘,带着几分探究,望向身旁明媚依旧的人。
颜姝把今天买首饰时被为难的情况详细地讲了一遍,还附带说了听泊筑碰到国公府的事。
她说这些,一是为了答复舅舅的问话,活络气氛。
二是想听听,在京中做官的舅舅怎么评议此事。
女子多拘于后宅,对朝堂的事知之甚少。
颜姝想着,或许能通过舅舅,听一听武威侯、晋国公,以及那国公世子的一些情况。
秦相宜在外跋扈,背靠的是秦家的权势,那么,秦家家主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先不论知道这些对于眼下有没有用处,如果下次再碰到秦相宜,对方有什么动作,她知道得多一些应该有好处没坏处。
谢秉安听说颜姝被人欺负,虽然她没吃到亏还讹了对方二百两,作为长辈,他还是顺了许久的气,才将胸中起伏咽下。
听颜姝问及秦家的人,谢秉安沉了口气,方才还慈容满面的,转眼愈来愈凝重:“武威侯,功盖天地,野性不羁,是个极护短之人。
秦家晚辈,也都乃父遗风。”
颜姝听懂了,舅舅这话的意思,就是说秦家并非诗书礼乐之门。
“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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