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群臣激动不已,褚仲穆也止不住脸上笑意的时候,传令兵继续说道:“但是徐将军他...他.....”
“他怎么了?平定了西沙,孤赐他官爵,赦免他的无昭之罪!”
传令兵却不再兴奋,低下头说道:“徐将军他,战死了。”
宋清梦的眼睛定在传令兵身上,刚勾起的嘴角一动不动,呆了有一会儿。
一旁安国公一直打着圈转的手指也止住了,虽然面色上看不出什么,可是却也僵住了。
褚星河手中的扇子定了一刻才缓缓扇起,然而没扇几下,便被它的主人合上放在了腿上。
褚仲穆满脸的笑意褪去,哑声道:“你再说一遍。”
传令兵抬头看着他,哆哆嗦嗦道:“徐将军他...战...战死了。”
夺嫡
徐麟一死,相当于整个南海群龙无首,怕只怕眼下倭寇得到讯息,攻入大楚,那可就不只是西沙陆军可一战的境遇了。
当年徐麟请辞下南海,也并非真的只是随口胡谄的,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不只是为了和郁骋分到扬鞭,更是因为当年打江山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南海有一定的追随者了。
那些人愿意跟着他,他也有让人跟下去的能力,擅长海上的排兵布阵,这同陆地上的作战极其不一样,所以罗泗臻才会无奈回到京都,自己去西沙也要换徐麟回去。
南海在骚动,但是唯一擅长作战的人却战死了。
西沙、臧北、倭寇纷至沓来,又赶上先皇去世,大旱刚有起色,开国的四位元帅,两位已死,一位重伤,甚至重伤的那位是违背圣旨而行,才帮忙守住的西沙。
陶文常常评价先帝,行事过于儿戏,实际上就是自以为是,总是觉得自己是对的,就听不进去别人的建议。
哪怕听进去了,也不情不愿的做不好,这种人其实不适合当皇上,更适合当个悠哉悠哉的纨绔子弟,闲散王爷。
褚仲穆僵在龙椅上缓了半天,才颤抖着手指道:“消息可属实?何人传你回来?可有证据?”
那传令兵不再哆嗦,从衣服里掏出一根破烂的鞭子,上面沾满鲜血和泥垢,看起来便像刚从战场带回来的东西。
“报...报殿下,骠骑营的郁将军传我过来,此乃...徐将军遗物。”
褚仲穆接过来,拂过鞭子,手指停留在一处凹痕上。
“这是......”
他盯着那一字看过去,正是徐麟的单字,一旁印着当年先帝刻上的军旗标记。
一向处事不惊的褚仲穆将鞭子放下,善于言辞的他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以往,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只需要为自己谋略就好,至于其他人,只是他稳住自己地位的垫脚石而已。
可如今,他明明不需要再站着,他已经成为了那一人,还想为自己谋略,却不知道自己还想要什么。
皇权高位,金银锱铢,美人美酒,他什么都有,他以为自己那父亲愚蠢至极,一向不把他放在眼里,想着自己当了皇上,一定能什么都做好。
可是真到了他将要走上这十八级台阶上,戴上那朝冠帽时,他堆下的那些砖瓦却瓦解了。
这些事,每一件事,现在的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对。
可是这好像立刻成了其他人的把柄,四殿下褚仲弦站出来道:“眼下南海恐有一战,既然国之不幸,徐麟将军战死,不如将未找全证据的徐少将军放出来,叫他戴罪立功也好,储君总要为江山考虑,顾全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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